万道之门 第687章 没有人会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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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决定权全在欧青手上，尽管苏牧觉得自己的资料和设计稿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也得经过欧青的首肯，才能有更往下的发展。

这半分多钟的等待和沉默，苏牧觉得异常的漫长。

直到欧青将文件夹轻轻合上，随手放到桌面上的时候，苏牧才松了一口气，等着欧青的说法。

“就这样？”三个字，简单，却让苏牧措手不及。

苏牧满头雾水地看着欧青，什么叫就这样？她有些不解地问：“欧总监，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青不屑地笑了笑，随手抽出文件夹里苏牧的那份设计稿，往空中随手一扔，“就这种东西，还敢摆上台面来？”

这下子，苏牧算是完全明白了欧青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她不是在否定她整理的资料，而是在否定她的设计稿。

这无疑就是直戳苏牧的要害，如果欧青说她的资料整理得不够好的话，苏牧也许不会这么难受，可是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完成的作品，在欧青手中，就像是一张一文不值的废纸一般。

这种感觉让苏牧很不好受，也觉得自己的能力和付出被别人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否决了，她有些不甘地说道：“即使我的作品再怎么不完美，也不至于像欧总监说得那样一文不值吧？”

听到苏牧的话中有些质问的语气，欧青不但不感到恼火，反而是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样的level？”

“像你这种没几斤几两本事，却自命不凡，将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看得像是会得国际大奖的人，我见得多了去了，我现在就跟你明白地说吧，我不仅可以一句话就否定你的这份作品，我还可以完全否定你这个人！”欧青微昂起下巴，有些倨傲地看着苏牧。

苏牧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青，欧青继续挑衅地说：“怎么，没话说了？还是你觉得不服？不服你完全可以马上离开，我相信，没有人会拦着你的……”

苏牧心中有不甘和憋屈，却又不能在这里冲着欧青发泄，不然，只怕别人要觉得她自己没本事没能力，脾气还大得很。

果然，欧青三言两语就重伤了苏牧，她太清楚一份作品对于一名设计师而言的意义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将苏牧的作品说得一无是处。

她其实连正眼都没怎么瞧过苏牧交上来的东西，只是一心在想，要怎么将这个让人感到心烦的女人踢出公司去。

就这样看着苏牧一言不发，将被随手扔在地上的设计稿拾了起来，倔强地挺直了背走出去，欧青才觉得自己心中的火平息了一些。

苏牧拿着自己的设计稿离开了欧青的办公室，这个欧青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公事，欧青居然也能够公然为难她！

最让苏牧觉得憋屈的是，明明欧青已经过分到了这种地步，她自己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默默地受着。

摊开手中刚才被自己一时气急捏成一团的设计稿，苏牧又是心酸又是寒心，为自己这些天不分昼夜的努力，为自己耗费的心血而寒心！

如果说，这个时候有谁能够拿欧青有办法的话，苏牧觉得，除了秦少凌也没有别的人了。

只是，苏牧却不想求助于秦少凌，她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口，有了先例，就势必会有下一次。

而且，她现在跟秦少凌之间也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一旦扯上了这种利害关系，以后就更说不清楚了。

苏牧思前想后，烦恼至极，直到了在茶水间装水的时候偶然碰上了白经理来冲咖啡，有一个念头突然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欧青将她的设计稿贬得一文不值，可是未见得别人也是这样看待的，既然欧青不待见她，她为什么不自己尝试尝试，自寻方法呢？

白经理走进了茶水间，见苏牧捧着保温杯出神，关照了一句：“小苏，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牧被白经理叫得回过神来，看着白经理，又想了想刚才脑海中的那个念头。

“白经理，我有件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帮帮忙……”

白经理是苏牧来到这个公司以后第一个有好感的人，也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他听了苏牧的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就这样，苏牧竟是通过白经理，直接要到了合作商的联系方式，既然欧青否决她的idea，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为自己设计出来的心血作一次努力。

欧青接着公事，直接去了秦少凌的办公室，见了秦少凌，她丝毫没有提及苏牧的设计稿被全盘否定的事情。

跟秦少凌谈了一会儿关于顾客的事情以后，欧青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少凌，他正坐在办公桌面前，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虚拟键盘上移动着。

怎么看，都是一张会让人着迷的侧脸。

秦少凌感受到了欧青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她，“还有别的事情吗？”

欧青有些随意地捋了捋耳后的头发，说：“我听公司里的同事说，今天见你跟苏牧一道来上班了。”秦少凌移动着虚拟键盘的手势没有丝毫停顿，他不为所动，“所以？”

欧青其实心里面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疑惑都一次性问出来，可是秦少凌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却让她不敢轻易触雷。

秦少凌的脾气她很清楚，不想做的事情或者不想回答的问题，别人根本没有办法干涉他。

现在这样，很明显就是不想理会她的意思，欧青察觉到，好像涉及到苏牧的事情，秦少凌对她就格外冷淡。

欧青心里盘算了再久的问题，最终到了秦少凌的面前，还是无疾而终了，秦少凌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承诺或事暧昧，她如果非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恐怕最终还是她讨不到好。

苏牧决定不将这件事情跟秦少凌说，公事归公事，她不想因为跟秦少凌共住一屋的关系，就将自己的事情麻烦到他。

跟白经理要到了合作商的联系方式以后，苏牧觉得心里面有了一点底，只想着先将设计稿重新再修改一遍，再去联系合作商。

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和努力，做好万全的准备，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其实在将这份设计稿交给欧青之前，苏牧已经做了好几番修改了，经过欧青这样的不屑一顾和贬低，苏牧对自己的作品哪怕原本再有自信，也难免受到影响。

坐在位置上好几个小时，苏牧全心投入在修改设计稿上，到了下班点，苏牧才好不容易将设计稿修改好。

她看着重新完成的设计稿，虽然变动不大，但是的确好像比之前提交的那一份要更完美，此刻苏牧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看着下班了，这个时候也不太好打扰合作商，苏牧决定等明日白天的时候再去电话。

将设计稿完成，也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石头，尽管明天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她去完成。

在办公室多待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交上去的资料被全盘否定，苏牧现在手中也算是没什么事情了。

苏牧今天难得准时准点下了班，路上有同事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回呢？”

“一直都是。”苏牧笑着答道，虽然，秦少凌的确偶尔会载她回去，但是她从来都不怎么当真，只当是他一时兴起或是心情好而已。

自己该过怎么样的生活，该有什么样的节奏和方式，苏牧很清楚，也不会轻易被别人打乱，秦少凌于她而言，也是别人。

等公交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一个留着一头西瓜头的小男孩，两人有说有笑地站在站牌旁边。

看着小男孩的笑颜，苏牧突然想起了多日不见的小景明，他俩的发型好像是同款的，不过，景明比小男孩看起来身材更圆润一些，小脸儿红彤彤的，更惹人喜爱。

不知不觉，苏牧就点开了自己的微信相册，上一条朋友圈还停留在之前和景明一起玩发的照片，的确是很多日不见了。

看了看陈瑶的朋友圈，也还是没有更新，苏牧发了条微信信息，问候她和景明的近况。

陈瑶的语气和以往一样和煦，两人寒暄了几句，陈瑶是个热情爽朗的人，而且好像跟苏牧也还聊得来，这一来二去地，就跟苏牧约了一起吃晚饭，还特地说要带上景明。

苏牧当然是答应了，她想着，也是的确想念小家伙了。

可是，再见到景明的时候，却不像苏牧所想的那样，小家伙没有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地来到她面前，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显然是受伤了。

陈瑶自然注意到了苏牧有些疑惑的眼神，也料想到苏牧会觉得奇怪，跟苏牧解释道：“最近太忙了，没注意到景明的异样，前几天他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起架来，老师打电话告诉我，我才知道是闹矛盾了。”

这一茬让苏牧想起那天发现景明的衣服上有脏东西，她特地让陈瑶多关注关注景明，或者是跟老师沟通的事情。

陈瑶的意思，显然是没有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了。

不知怎的，看着景明受伤的额头，苏牧觉得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她总觉得，景明不是那种会轻易跟其他小朋友闹矛盾或者是爱调皮搞事情的小孩。

陈瑶就算是再怎么忙，也总得要有时间来关注景明的情况，小家伙心里不藏事情，是得有多不关心，才会到了矛盾发生的时候才注意到。

想到这里，苏牧看向陈瑶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可是也不过几秒钟，苏牧便调整了心态，不管怎么样，景明都是陈瑶的孩子，她再怎么没有做到位，也不是她能够说道的。

三个人便还是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只是，期间苏牧更多地将注意力放在了和景明的相处和交流上，跟陈瑶没有那么多话了。

陈瑶见苏牧和景明相处得亲密无间，倒也没有介意些什么。

第二天，苏牧到了公司以后，按着白经理提供的联系方式，给合作商打了个电话。

第一次打过去，那边是在忙线中，苏牧便间隔了一会儿，再重新拨过去。

中间间隔的时间其实也算不上多长，可是苏牧总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似乎不把这件事情做好，不跟对方沟通好，她就始终不能够安心。

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苏牧握着听筒，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声音，“你好。”

听口音，对方应该是东北人，东北人说话和处事都比较爽朗直接，苏牧觉得沟通起来应该比较容易。

“你好，我是秦少凌公司的员工，我有一份设计稿想和你谈谈合作”虽然苏牧打定主意不会请求秦少凌的帮助，但是她很清楚，这个时候有必要借一下秦少凌的名号。

否则的话，对方也许根本就不会听她接下来说什么，就没有耐心地将电话挂了。

这点基本的觉悟，苏牧还是有的，虽不至于太世故地行事，但是基本的小聪明和世故，她必须要有。果然，秦少凌这三个字还是很好用的，在这一行内的基本稍微有些名气的公司可以说无一不希望跟秦少凌合作。

对方听到苏牧说是秦少凌公司的，口气还是和刚才一样爽朗，也算很好说话，苏牧和他说明了来由，对方像是考虑了一下，也很干脆地答应了和苏牧见面详谈的事情。

两人约定的地点在一家饭店，显然是对方有饭局，顺便跟苏牧谈事情罢了，说到底，合作方也许根本就是看在秦少凌这三个字的面子上，才答应和苏牧面谈的。

苏牧越发地庆幸自己早已预料，否则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被淘汰在第一步了，设计稿还没给对方看一眼呢，就被fire掉了。

在饭局上，应酬喝酒是免不了的事情，何况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主动找上门的，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利，好像根本也不像苏牧所想象的那么困难，这让苏牧既觉得一切来之不易，又内心深感安慰。

然而，其实现实并没有苏牧所想象的那样美好，背后又有许多事情，是苏牧所无从得知的。

比如，在苏牧打电话给合作商的时候，合作商张总经理正在跟肖劲一起商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