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仁翠一脸愤恨的说“当初不过收了他万家六十一两聘礼,加上其他物件也不过八十两银子,我给他一百两,他家还不同意,非要三百两才肯退亲,不然就要去官府告我们,你说这气不气人?”
“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我阿娘为了退亲受了一肚子委屈,但为了阿碧却只能答应万家,不然真去告我们,阿爹就得去坐牢”陈平眼都不眨的跟着阿娘撒谎。二·八·中·文·网
梁家人沉默的看着三人,最后还是陈柏达这个大家长发话了“银子不是问题,只要万家心甘情愿退亲就行”
“当然,当然,万家之所以狮子大开口,为的还不是多要点银子嘛。只要把亲退了,我们阿碧就能好好的做梁家的少奶奶了”苗仁翠立马收起气愤的表情。
“子贤,去取银子”梁柏达吩咐道。
“亲家,你看这事都定了,借据就免了吧”苗仁翠只要一见到借据,这心里头就发憷。
“等婚事成了,这借据自然会还给你们”梁子俊绷着脸说道。
“一码归一码,做事还是仔细点好”梁柏达看了侄子一眼,这借据也是梁子俊非要签的,说这陈家人不靠谱,免得上当受骗。
“要的要的”陈老大立刻点头哈腰,直接按了手印。苗仁翠气的直拧他,奈何签都签了,也只得拿着银子回家。
“我就说他们肯给吧”陈平回程路上得意洋洋的笑道。
“还是我儿子聪明,像我,不像你阿爹笨的跟头驴一样”苗仁翠用力戳了陈老大额头一记。
“阿娘,前个我去县里,搭上了县老爷的外甥,他可是何知县的亲外甥,那何知县没儿子,拿何必亭当亲儿子疼,有他搭线,明年科举必然能跟巡抚老爷说上话,到时你儿子就是秀才老爷了”陈平眼睛贼亮的说道。之后便约了几个玩在一起的公子哥,吃喝一顿,又去花街听曲,晚上更是直接睡在了勾栏,早上一起来,不但没钱还债,还倒借了十两。
陈平却也不见慌张,说过两天来把账直接清了,又交代了自家妹子的婚事,这才得以脱身回家筹银子。
这不就给阿娘出主意又去梁家要了二百两嘛,这回倒好,几个少爷见陈平真有本事搞到钱,大力吹捧一番,逗着他请大伙吃了顿馆子,又去赌坊耍上两把,原本还完账剩下的银子付了餐费也没剩几两,陈平又是个手气背的,没几下就输光了银子。
原本陈平也不打算再玩,结果哥几个撺掇他,又借给他几两“反正你也有本事弄到钱,不如索性放开了耍,兴许手气上来了还能赢回来,大不了再让你娘去要点聘礼不就成了?”
“就是,那梁子俊是谁啊?县里第一大地主,他梁三爷娶了你妹子还能缺你银子花?”有个县里的少爷是知道事的,再说那梁子俊——梁三爷,在这青平镇有谁不知,有谁不晓?立马眯着眼睛教唆。
“呵呵,陈平你倒是攀了个好亲家,梁三爷每日扔在酒楼茶肆的钱都够你耍上一个月了,放心玩,别坏了心情”张员外家的公子也劝道。
陈平原就是个没主意的,一听这个,心里也是极为认同,得意的说“那是,他梁三爷见了我,还得叫声堂哥呢”
当下就在赌坊耍了一宿,刚开始运气不错,捞回来不少钱,结果又一点点输回去,再想赢回来却是难上加难,赌坊又是有门道的,输大赢小,每每让人欲罢不能,总觉得手气好了就能捞回来。
结果可想而知,陈平一晚上不但借了富家少爷不少钱,还倒欠赌坊200两,给赌坊签了借据,又提了梁三爷是他妹夫,这才又跟着几个少爷转战花楼。
玩了一宿,不仅困顿,输了银子心里也是又懊恼又害怕,那可是两百两啊,加上欠其他人的银子足有近三百两,陈平头一次花这么多钱,现在想想三百两是个什么概念?心下害怕也不免手脚哆嗦。
“哈哈……瞧他那个怂样,输个三百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少爷我一个月吃用都不止三百两,乡下人就是没见识”张公子肆意嘲笑一脸惨白的陈平。
“得了,别笑话他,都是一块出来玩的”马公子摆手招来两个衣衫半掩的女子塞给陈平“好好伺候爷,他要是不开心,你们就别想要银子”
………………
陈平至今还没回过味来,拿着手里一摞借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赌坊可以赊账,这妓院却是不行,就是抬出梁三爷的面子,也是不交钱甭想从这门走出去。
几个富家公子早就回家了,只有折腾一晚的陈平起晚了,人都走了他朝谁借银子付账?被龟公揍了一顿才报出家门,差人去陈家沟捎信赎人。
赶巧捎信的人在城门口碰见到处打听人的陈老大和苗仁翠。两个赶了一路的夫妻连口饭都没吃上,立马被带进花楼交银子赎人。
苗仁翠一见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立马心疼的抱着直哭,大骂花楼这些人丧良心,拐坏他儿子。
花楼的妈妈扔了一摞借据在苗仁翠面前,苗仁翠虽不识字,但银子数却认得,当下没气的翻白眼。
结果妈妈又说了一句“这些可不是欠我的,咱这地不兴赊账,睡了我楼里的姑娘就得付银子,两个姑娘加上酒水一共51两,我给你算便宜点,50两好了”
苗仁翠就差没喷出一口老血,上去就用力捶打儿子,边骂边哭!陈老汉也是气的够呛,奈何这是自己儿子,也不能扔这不管啊,只得交了钱先将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