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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白似乎并不想透漏惠真的真实身份，只给了她四个字。
“亦敌亦友。”
既然他不肯说，要么是不能说，要么是还不到时候，苏墨晚也就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直接问道：“所以说，咱们和惠真有合作的可能？”
苏墨白皱着眉想了想，然后谨慎的点了点头，“有。”
有合作的可能就好。
苏墨晚松了一口气。
惠真的事就先暂时告一段落，苏墨晚忽然想起来那把君子剑，看了一下苏墨白神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
“哥，你手里那把是三名剑之一的君子剑？”
苏墨白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诧，随即掩了下去，“你怎么知道那是君子剑？”
这也就是说，那的确是君子剑了。
苏墨晚摇了摇头，道：“我连三名剑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君子剑，是别人告诉我的。”
苏墨晚现在对上官清其的感觉十分复杂，那人总给她一种蒙了面纱的感觉，但是又不好轻易的扯下来。
“是上官清其告诉你的吧？”
苏墨白说着，眯起一双狐狸眼，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苏墨晚有些意外这么容易就被猜中了，但是一回想，也不是苏墨白太聪明，而是怪她自己太蠢。
苏若枫比试的时候才亮出的君子剑，能认出君子剑的肯定是当时在场内的，而当时坐在她身边能说上话的也只有上官清其。
答案显而易见。
既然已经把上官清其暴露了，苏墨晚也没否认，点了点头，道：“没错，二哥拔剑出鞘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君子剑。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我觉得整个演武场内的人，知道那是君子剑的不出五个。”
“加上上官清其的话，只有三个。”
苏墨白说着，唇角带出一抹清浅的笑意，道：“这就有意思了。看来上官清其这人也不简单，你以后小心一些。”
要怎么小心？
苏墨晚虽然嘴上不说，但直觉的，上官清其不会害她。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苏墨白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感叹道：“时间过的太快了，一眨眼居然已经十六年。”
苏墨晚有些不习惯，但是没敢把他的手拨开。
这语气，简直就像是父母对着自己的孩子感叹：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当然，苏墨晚很理解苏墨白的情绪，毕竟她和苏墨白是这世上彼此唯一的血亲了，苏墨白应该是看着原主长大的。
“那君子剑——”
“那君子剑是故人所赠，不是我的故人，是娘的故人。”
苏墨晚退了一步，微微抬头道：“那个故人，是不是砚雪国的人？”
惊诧的表情再次出现在苏墨白的脸上，他似是有些转不过弯来，然后眼神一凛，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苏墨晚被他这一系列的表情吓住了，“有、有什么问题？”
“这君子剑一般人不认识，而且，君子剑在江湖上的说法是已经失传十几年了，你怎么知道这剑是原主人是砚雪国的人？”
苏墨晚感觉到他身上透出的无形戒备，想了想道：“是上官清其说的，他说这剑原本应该是在砚雪国。”
“又是上官清其……”
苏墨白好一会儿没说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一阵秋风刮过，苏墨晚搓了搓微凉的手臂，这才让苏墨白回了神。
交代道：“上官清其这人，很危险，你尽量不要和他走太近。”
看着苏墨白凝重的表情，苏墨晚只好乖顺的点了点头。至于上官清其怎么会危险，她想，她相信苏墨白的判断。
其衡山下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当然，现在是中秋已过，树叶已经大部分脱落，露出了光秃秃的树干，透着萧瑟之意。
苏墨白又转身往林子里走了两步，忽然开口道：“其实，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砚雪国和琉夏国已经暗中勾结，过不了多久云墨就要两面受敌，与其看着云墨把琉夏一步一步吞了，不如就趁现在和慕容景合作，到时候咱们还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苏墨晚明白苏墨白话里的意思，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现在都不是个好时机，但是既然有了这个契机，那就只能上了。
但是不能一味只靠慕容景，也没有只让慕容景出力的道理，总得给一些好处。
想到这里，苏墨晚道：“你和慕容景商量过这事了？”
苏墨白回身，点了点头，“已经商量妥了，你不用担心。”
商量妥了那就好。
苏墨晚也不问到底是许了慕容景什么好处，苏墨白是个有主意有可怕智慧的人，她也就不瞎操心了。
苏墨白见她没有继续再问，有些好笑的道：“你就不好奇我凭着什么能和慕容景合作？”
苏墨晚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摘星弄月阁，以及琉夏国的千机门。是我目前所有的筹码。”
苏墨白说完，淡淡的等着苏墨晚的反应。
苏墨晚的反应不算激烈。摘星弄月她是知道的，这两年声名鹊起。至于千机门……
这好像是一个极其神秘的门派。
神秘之处在于两点：一是门派历史由来已久，少说一百多年，比起逍遥门还要老；二是千机门的人隐没于世，没有固定的根据地，也就是常说的神出鬼没。
苏墨白怎么会和千机门扯上关系？
还不等她问出口，苏墨白就解释道：“千机门上一任门主，是我们的舅舅。”
舅舅？苏墨晚眼神一暗，姬氏已经被灭门，这个舅舅肯定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千机门就这样落在了苏墨白的手里？这么容易？
这里面当然不容易，但是苏墨白不会让她知道。
所以，苏墨白的重点来了。
“咳，我听说，你最近喜欢做生意？”
“……也不是喜欢，烂摊子总要有人管。”
“好像赚了不少钱？”
“……没多少，刚刚起步，慢慢来吧。”
苏墨白见她一直抓不到重点，决定厚着脸皮开口算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那个，你嫁妆铺子的收入是自己管，还是交给慕容景管？”
苏墨晚还没有转过弯来，毫无防备的道：“是我在管，我自己赚的钱当然不能‘充公’了。不过，也只是目前。”
“是目前就够了！”
苏墨白找到一棵笔直的树干倚了上去，对着苏墨晚挤眉弄眼道：“哥最近手头有点紧。”
“……”
苏墨晚快要以为自己眼花了，苏墨白居然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只说手头紧，那是要借？还是要给？
这简直毫无悬念。
苏墨晚点了点头，苏墨白脸上一喜，还没等他高兴两秒，就听苏墨晚道：“没问题，不过这个月还要扩张酒楼，下个月再说吧，大概需要多少？”
苏墨白想了想道：“其实也不用太急，我还有几处产业，只是提前和你说一声，免得到时候急需银子。”
这就新鲜了。
苏墨白还有自己的产业？
“哥，你的产业，在云墨？”
“云墨也有，不过不仅在云墨，遍布五国。”
遍布五国？！
苏墨晚没掩饰自己惊讶的情绪，直接就瞪了眼，快要傻了。
怪不得苏墨白一年四季很少在云墨，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这么说，苏墨白应该特别特别有钱才对吧？
看出她脸上的疑惑，苏墨白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道：“前些年还好，最近两年收入锐减，也就够养这几个人而已。”
苏墨晚知道这话说得谦虚了，要养摘星弄月和千机门这么多人，花销肯定是巨大的。不由得对苏墨白更敬佩了三分。
“这么大的产业，哥你怎么有那个精力去管？”
毕竟苏墨白身上还挂着兵部侍郎的职。
“不用我管，我就是偶尔出去看一看，都是交给他们去管的。”
苏墨晚点了点头，这个‘他们’应该指的就是两阁一门的人。
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苏墨白遍布五国的大生意究竟是什么，但又不好问。
最后只得对他保证道：“哥你放心，虽然没有几百万两，几十万两还是拿得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