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称霸天下 8.碇佐裕（八）

“我喜欢真嗣，喜欢薰，我喜欢你们两个。”

白色的使徒挣开所有束缚，双臂成环抱姿势。夺去了天使的资格，取而代之的少年漂浮在环绕的白色的双臂之间，发出淡淡的神性光辉。

“没关系的，因为我不能留在这里，所以就算在这里和莉莉丝融合，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啊，虽然我跟妈妈一样做出了罔顾你们想法的事情，但是薰，请别欺负真嗣哦。也别太宠他。”

“真嗣，我……”他把目光从薰那里转到我身上，张了张嘴，却好像回到小时候抑郁症时的情形似的失语了，最后释然一笑，“你们一定要幸福。”

他像拥入母亲怀抱一样，被莉莉丝揉进身体里。巨大的白色使徒轰然倒在地上，没有多了什么，而是失去了蕴含的灵魂，最后消失不见。

“他走了。”渚薰说。

佐裕已经坦白了一切。

碇初阿姨最初研究的正是把使徒转化成人类的项目。

使徒是跟人类完全不同的物种，是另一层次宇宙的生命，连意识形态都完全不同，所以薰都没想到过这种实验能成功。

但是亚当的存在使这成为可能：第一使徒，最初的人。

碇初阿姨在seele研究亚当，取得了非常优秀的进展。然后在孕育了人类的莉莉丝上进行测试。作为和人类最为相近的亚当、莉莉丝，这本来应该成功的。

或许成功了，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那时候我的母亲已经遭遇了事故，初阿姨想过，研究进行下去，就能把母亲重新变作人。所以她见到母亲的克隆体也没有反对。

父亲应该也希望母亲能回来吧。

初阿姨对载入了莉莉丝灵魂的绫波也很有好感，冬月先生对她的评价是天真理想化，她确实如此，她把绫波当做另外的姐妹，所以也由衷希望她们能真的成为人类。

佐裕说：“身为使徒的莉莉丝会怎么想？妈妈并不知道呢，她当然尝试了解，但是天生带着使命而来，本初没有形体作为一团意识，在我们看来个体无比强大与我们相差甚多，我们真的没办法完全理解使徒。”

seele的一些人萌生了“人类补完计划”以外的想法。使徒的强大让他们心生向往，如果使徒与人类之间只能存一，那么，把人类全部变成天使不是很好么？“天使计划”，同样没有隔阂互相理解，同样能够走向进化的终点——永生的“神”！听上去多美好，有人这么想，所以初阿姨的研究被干涉。

佐裕的父亲被他们描绘的蓝图蛊惑，导致初阿姨灵魂被撕扯，只有部分灵魂进入了莉莉丝体内。并且，他还偷走了部分亚当的组织移植在佐裕身上，他想率先把他们一家变成天使，所以做了预备工作，然而后来也没用到，他发现自己没有把妻子变成天使，他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佐裕身体里有了亚当的组织，才和三号机那么契合，而初号机零号机，能够调整自己同步率的他是真心不想同步。

佐裕接手了研究，但是时日尚短，只能达到交换的效果，一个人类换一个使徒。但他认为够了，他知道事情的走向，他一开始就想和薰交换。

他是人类，却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他最多只能停留在这里十五年。

“所以，才想把薰留下来，我没办法一直陪着真嗣啊。作为使徒，对薰来说，生与死没有区别，但是他有另一条路可以走，变成人，如果是人类的话，生才是本能对吧？”

世界上，只有我、薰和明日香躲过了第三次冲击。其他的人化作lcl海洋，多少年后，这片原始汤会重新孕育出人类。

这个多少年比我想象得快。

薰说这不是自然现象，是被加速了，除了他、我、明日香，地球上的一切以几千万的倍率加速到一个稳定的人类新文明。

“应该是佐裕干的吧。”薰说。

我觉得薰隐瞒了下半句：不知道佐裕付出了什么代价。

佐裕他毕竟是个人类。啊，也许现在是使徒吧。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法轻易改变自然规律。在我们看来是加速，或许是我们三个被暂时摘除出来到另一个时空旁观，我们的时间被放缓了，所以我们觉得世界加速了，并且世界上的生物暂时感知不到我们三个的存在。到了人类文明发展到一个高度，我们又被放回来。薰说哪怕只是改变了我们三个人的时间，也需要大量的能量。

明日香在二号机里想通了，就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大彻大悟之后她比以前求生意志更加坚定。薰对纯粹的人类生存方式充满热情，而且，他不想辜负佐裕的努力。

结果，我毫无悬念是被照顾的那一个。我跟这个社会脱节得有点厉害。

不过这时代的民用产品更加便捷好用了。

我站在街边听着无损的立体声环绕的音乐，樱花开得正好，飘然落下。

“佐裕他说我很好地把想要传达的都传达给你了，但他自己也许并没有呢。”薰曾这样对我说，“他可能知道没办法一直陪你走下去，所以才不说，他其实对你是有‘爱情’这种情感的。”

“……是么，薰怎么知道？”

“我问过。结果你猜他怎么说？”薰用食指搔刮一下脸颊，一脸“真是败给他了”，“他说‘我出手，你哭晕在厕所？’”

“他真狡猾，比任何人都狡猾。”我并没有可惜的情绪，我还是坚信，无论杂糅了什么感情，我和他的羁绊都是牢不可破的。

我其实觉得，在佐裕坦诚地说也喜欢薰的时候，薰对他也很有好感吧。

如果没有他，薰只能拥抱死亡，而他虽然已经不在了，至少我知道，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他还活着。

我好想你啊，佐裕。

真嗣思念的人此刻正飘荡于时空间隙之中。准确来说，并不能称之为人。这个叫佐裕（sayu）的生命体曾经是人，但现在是一个类似幽灵的存在，只是无与伦比的求生意志让他不愿意就此归于虚无，才变成如今这么奇妙的存在方式。

他想活下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信念支撑，只是单纯地把自己的生命当做最宝贵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没活够。

虽然非常勉强地在时空与时空的夹缝中维持住自己的灵魂不散，但是时空间的摩擦碰撞不是每次都能靠运气安然无恙躲过的，所以必须要进入一个世界求得相对安稳的生活。

可是他本应消亡了，没有一个世界应该接纳他，世界法则会排斥他这个外来者，狠一点的直接能灭了他。在最初偷渡进一个世界并暂且瞒过该亚意识时，他找到了能够让自己继续存在的方法。

在缝隙中，也就是那些不停转动的世界之外，能够看到世界线。每个活在其中的生命都可以或多或少影响到世界线。佐裕清晰地看到了那些世界的主线，每个世界总会有一些人对世界线的变动影响极其巨大，哪怕只是一念之差，说是一段时间内的世界中心也不为过。

他找到的方法就是，在那些世界的主角们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能够对世界线有重大影响的人对他越在意越好，最好念念不忘，这样一来就能与那些世界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联系正是维持他不消散的关键。不仅如此，他还可以通过那些联系汲取那些世界的能量。这些能量不仅能帮他活下去，够多的话还能改变世界线。

“这一次似乎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模糊成一团白雾的佐裕幽灵暗自感慨，“不过，谁教我就是对真嗣这样心像白水晶般剔透的人没办法呢。对薰这样的人也是……”然而无论愧疚与否，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夺取渚薰的能力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明明把任务完成得很不错，在碇真嗣心里，佐裕的重要性是无法取代的，结果从eva世界得来的力量全部用在了帮真嗣三人加速到新文明上。唯一欣慰的是得到了原本计划得到的at力场。

要说at力场是芝麻，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毕竟这种可以依靠s2机关作为能源，而且s2机关这种永动机一般的bug又确实已到手，在不同世界法则之下也能随心所欲使用的能力可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有了这个，去往危险的世界也有了自保的力量，不会在还没跟重要角色建立起联系的时候就死出当前世界了。对佐裕来说，最强at力场是相当心仪，甚至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能力。

为此，佐裕可是不惜用了大量从以前经历过的世界得来的能量改造eva的世界线，以此创造了碇初这个人物，让其研究使徒。

从各个世界得来的能量，最重要就是给自己一个身体和身份，并屏蔽世界法则对他这个外来灵魂的搜索。为了得到at力场，又在离开eva世界后做了额外影响世界的事，能量已所剩无几。

咦，你说用s2机关那个永动机的能量？很抱歉，如果把从各个世界得来的能量比作石油，s2机关提供的就是电能。把石油的能量转换成电能目前来说行得通，电却没办法逆向转换成石油。

“现在的存货也就勉强能在下个世界屏蔽世界法则的搜索，嗯，如果是该亚意识比较弱的世界的话，可以屏蔽个一年吧，用人类的躯体的话。”佐裕估算了一下，啊，才一年啊，真短。

“唉，山穷水尽。明明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我还在坚持什么。对真嗣和薰没办法也就算了，竟然连由于自己的干涉才诞生出来的碇初都这么舍不得……呵呵，不过再怎么舍不得，到了下一个世界也能放下得干脆又干净。”

他舍不得的碇初，也投桃报李地给了他一些东西：莉莉丝的小礼物，动力同样由莉莉丝的s2机关供应，让他能得到更多能量。

在迎面而来的一个世界的边境上小心翼翼碰触一下，世界线的脉络瞬间展现，那些本该发生在此世界上的事情被佐裕强制记下了他想要获得的讯息。

世界运转带来的风暴使得佐裕无法停留太久，必须马上规划好自己的角色进入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比较平和，没有战争没有灾难，权当休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