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么时候,普通百姓是最为无辜的,在这种封建时代,舆论的压力还没有那么大,以至于上位者做什么事情,都少了许多掣肘和制衡,对于百姓来说便是更加的残忍,生命更为廉价。
最为恼火的还是西门至北门交界处,这一部分区域大多数的房屋建筑已经是坍塌,试问以木结构为主的房屋又经得起如此火势。
这个时候,刘晔的责任就显得尤为的重要,虽然现在的实力并不怎么雄厚,需知麻雀虽小,五脏仍需俱全,面临这等场景,灭火的,平乱的,救济的,方方面面哪里不需要得力之人,刘晔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才委实太少了一些。
待到了天明,整个城池才稍稍安定一些,大量的尸体被运送出城,进行火化,如若不能及时处理下去,恐怕接下来面临的便是瘟疫了。
在这一场动乱之中,虽说成德县遭受了些许重创,不过在刘晔和服虔的共同努力之下总算是初见成效。
刘晔的眼光并不短浅,接下来的局面便是有些大好,首先刘晔的兵马转变为真正的成德军,在乱世之中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自保之上便是无虞,再者除去了隐患,心中总算是可以松上一口气了。
城中残余宵小无伤大雅,刘涣的腿确保已经是保不住了,这两日可以推着轮椅外出,现在的刘涣主要负责的便是捉拿这些尚且隐藏在城中的张家恶徒,刘家盘踞成德如许多年,自然是根深蒂固,埋藏的暗线也不知道有多少。
刘涣要主持此事,刘晔自然是将其中的人力资源移交给了刘涣,刘涣是自家亲兄,这点信任度还是有的,再加之刘晔耳提面命之后,现在已经是对于潜藏,跟踪等手段有了长足的增强。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刘晔原来所擅长的看家本领,自然是手到擒来。
刘涣接手之时已经是成了规模,现在能够分担一些事情,刘晔自然是欣慰的,只是自家兄长现在行事和从前完完全全就是画风一变,果决狠辣,斩草除根,绝不留情。
兴许此次之事,对于他来说,是个极大的蜕变,是好是坏,刘晔也是不知道的。
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刘晔对于百姓的安抚以及大局的统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现在在成德县的威望已经如日中天。
待得大家可以喘上一口气的时候,一场议事已经在成德县衙展开,双目紧闭,县令服虔端坐在首位之上,向两旁之人问道:“成德侯可来了吗?”
话音未落,只见刘晔从门外大步而入,向着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已至,不知大人今日唤我等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服虔看了一眼刘晔,见周遭众人已经悉数到齐,便是起身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便是为了商议一件要事,虔才疏无德,上不能侍奉天子为国尽忠,下不能安黎民以正人心。”
服虔话刚说出口,下面的众人心中便是忍不住一惊,对于成德县来说,服虔或许算不上一位干臣,但确实一名好官,能在如此环境之下,成德县百姓基本无虞也算功不可没,今日说出此话,目的究竟为何?
虽说众人心中疑惑,但是并不能打断服虔之言,这无疑是极为不礼的举动,只听见服虔继续道:“此次成德县宵小作乱,实乃不幸,不过有耐诸君相助,铲除宵小,平定动乱,方得一方平安。”
“现大局已定,无心腹之患,不过,吾痛定思痛,为人者,当居安思危,早作谋算,现在吾只悔不早听子扬良言,扩充武备,以防不测,召致如此惨事,虔为官二十九载,智谋浅鄙,如今成德军已成,带甲近两千余人,粮草充足,值此乱世,足可自保有余。”
言道此处,服虔走下堂,对着刘晔说道:“诸君之中,子扬乃才德之士,谋略甚佳,且统成德军事,吾等非辟疆之人,现天子在北,袁术无道,子扬乃汉室宗亲,钦封成德侯,无论从名望,能力,皆为当时之才,吾意,即日起,以子扬为主,摄成德县县事,自吾而下,望诸君合力佐之。”
话语自此,刘晔与堂下诸人便是心中一惊,不过待得服虔说完之后,却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其一,现在刘晔掌握成德军,兵强马壮,实力雄厚,纵然有反对之声,但并无反对之力。
其二此乃县令服虔自动让贤,并非鸠占鹊巢;
其三刘晔为皇室宗亲,现在天子号令不出,朝廷漂泊无根,成德县自然需要一个德才兼备之士谋划出路,而刘晔的身份摆在这里,自然是不无不可。
在此次动乱之中,刘晔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和实力,都是让得众人信服,可以说,刘晔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当然这儿其中最重要的还是第一条,手握兵权,或许在其他时代,还有重文轻武的习惯,但是一但到了乱世,便是武人当道,兵权为上。
试问,如果刘晔此事并无精兵傍身,这等时候只需一士上前,便是可将此议驳回,起码不会这么顺利。
见到场面有些寂静,刘晔心中微定,此事虽然不无不可,但刘家与服虔的关系本是世交,怎忍夺人基业,便是上前推脱道:“这如何使得?”
服虔道:“子扬勿要再推辞了,现今天下形势捉摸不定,一县百姓安危系于吾身,老朽自知无能保境安民,请子扬成全,勿要再善惜此身。”
“请侯爷成全!”言到此处下首诸人便是齐齐对着刘晔一拱手,“吾等遵从县令令谕。”
“好,好,好,人心所向,子扬莫要再犹豫!”服虔再一次劝慰道。
刘晔也非优柔寡断之人,也非是伪善之辈,即便是不接受众人的推举,现在自己已经是掌握了成德军,已经与此城荣辱与共,若能真正得全城之力佐之,便是多了一份实力,沉思了片刻,便是对众人道:“好,既然如此,吾暂且受之,还望诸君共辅之!”
“敢不为侯爷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