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听闻此言,这才消了消火气,这个时候
就在刘晔和陈兰二人在外稍后之际,一武将模样之人便是行来,看样子同样是来拜见主薄阎象的,刘晔见此人器宇轩昂,两捋胡须,当真是潇洒得紧,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铺面的军伍杀气。
刘晔不由得心生赞叹,好一员虎将,刘晔微微行礼,对面之人也是抱拳还礼,刘晔问道:“在下九江郡刘晔,将军风采不凡,不知将军大名?”
许寅补充道:“我家公子乃是成德县侯!”
刘晔低声喝骂道:“多嘴!”
当面将军也不怪道:“在下张辽张文远,奉我家主公之名,前来向袁公路递呈书信!”
刘晔心中一怔,不由得怔怔的看出了神,张辽,张文远,可谓这个时代少有的完美将才,论武艺,虽然比不得关张赵之顶尖,但绝对是一流,而且张辽素来持重,战功赫赫,当然,现在的张辽跟随吕布,还并未到达人生的巅峰时期,建功立业时还长。
而联系至此,刘晔不由得想到了那位威名赫赫的飞将军吕布,在北方争霸之中,董卓自是不必说,曹操生平遇到最强大的两个对手便是袁绍与吕布了,袁绍猛将如云,武将如雨,即便最后得胜,也的的确确有侥幸天时成分在内,而吕布其人,盘踞中原,与曹操做虎狼之争,威名也算是举世无双了。
而现在的吕布的境地又如何呢?
前董卓势大,诸侯诛董之声高涨,吕布行险杀董,与王允掌控朝纲,汉室总算有了挽乾坤于即倒的苗头,却为贾诩毒士说服李傕郭汜二人率西凉骑军反攻长安。
这一仗不知道吕布是为什么失败了,总而言之,机缘巧合之下,李傕郭汜就是打破了长安,吕布败亡而走,放眼天下,意气风发,自持甚高的吕布已然没有了立足之地。
而这个时候的吕布是想投了袁术么?刘晔心中暗笑,料定张辽这一遭必然是白走了,以袁术心胸怎可能接纳吕布,再说,吕布也的确不是人下之姿,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寄人篱下,摆在身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料及此处,刘晔忍不住又想到了另外一位人杰,那便是尚在为父守孝的孙策,想必也要此人也将逐渐展露小霸王的威名了吧。
这扬州,虎狼齐聚,吹皱了一池春水,“飞将军之名,早有耳闻,他日有机会,还望将军引荐一二!”
张辽不卑不亢的道:“好说好说。”不过对于这位大汉侯爷,也免不了高看一眼,毕竟这个时候他们主仆已成丧家之犬,各地诸侯不是警惕就是畏惧,没有人敢多做接触。
说实在的,以吕布的性格,对于袁公路这等承袭祖荫,目空一切而妄自尊大之人是极为看不上眼的,若给吕布这等家业,天下还有哪里去不得的。
飞将军的威名可是赤手空拳,按出于微末之中拼杀出来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是见到一位中年文官模样之人迎了出来,“不知张将军和成德侯来此,陈兰,怎生不早些通报,却让阎某人怠慢了贵客!”
来人便是袁术的主薄阎象了,陈兰脸憋得通红,却是早就通报了,怎生怪得了俺,偏生不好反驳,刘晔眼中精光一闪,阎象在不知不觉之中将张辽拍到了自己的前面,可见其潜在的重视程度。
作为汉室的一个侯爷,可以说罕有人卖面子,若是刘晔能够成为一位颇有实力的诸侯,那么这个成德侯的名声,方才有一定的号召力,而现在,不过是徒增笑柄而已。
三人相互行了一个礼,便是一同进入大厅之中,上茶之后,两厢坐定,张辽毕竟是有命在身的,最先坐不住了,便是从怀中取出书信:“我家主公奉先差吾前来,向袁州牧递交结好盟书,乞一立足之地。”
说到此处,张辽也忍不住脸红了一下,毕竟有求于人,这一节并不显得有多么的光彩,袁术擅杀前扬州刺史陈温而自领扬州牧,又兼领徐州伯,可谓是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这一声袁州牧的称呼,也代表着吕布承认了袁术的地位,管中窥豹,可见吕布现在的境地有多么的尴尬了。
阎象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便是目光一撇:“既是乞一立足之地,那么双方又何谈盟友关系,这便不是盟书,而是乞援书了!”
张辽并不恼怒,因为吕布兴许看不出来,但是他素来冷静持重,自然之道这一行,是温侯徒做无用之功,不过为大局计,张辽也只有低下了头:“便算是乞援书罢!”
刘晔心中暗自摇头,倒不是说阎象有多么的刻薄,形势比人强,这个时候可以说整个袁术集团对于吕布的态度便于此,吕布断然只有再次远走,投他图而已,念及此处,刘晔心中已有计议。
阎象便是道:“既然如此,吾便尽早将书信转交与主公!”
张辽拱了拱手:“有劳了!”
阎象点了点头,随即又对道刘晔,陈兰二人道:“陈兰将军应主公征召,押解粮草而来,不知可有足额?”
说到这里,任谁也明白,主薄阎象不过是将刘晔当做附带而来之人,刘晔见此情况,便是急忙上前道:“在下久居成德,此次征粮事宜,便是由在下经手,足足四万斛,并没有短缺!”
阎象看了刘晔一眼:“哦,既然如此,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文书可曾带来?”
陈兰虽然搞不懂刘晔为何临时变卦,将七万斛军粮又改为了四万斛,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好多嘴,刘晔道:“却是在路上遗失了,今日拜见主薄,便是请主薄通融则个,重新起草一份文书!”
阎象道:“此乃小节,稍后下面的人便为尔等二人做好,陈兰将军画押即可,只是军粮里面切莫缺斤少两!”
“这个自然!”
刘晔微微一笑应是,事情交待已毕,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最后出了陈兰留下来画押之外,刘晔和张辽便是分头告辞离去。
待得出了主薄府,刘晔将袖中原本那份征粮文书揉做一团,撕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