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样的形势看起来,只要不是瞎子,都是明白,刘晔是要致力于将上缭建设成为一个兵家重地,起码在刘晔扩张的初期,倚重上缭之处甚多,现在整个上缭城已经是显示除了勃勃生机,不仅仅是原来成德军的老卒将士对刘晔这个集团产生了凝聚力,对成德军这个建立不久之军充满了极大的信心,不少人都是想投入军中,卖上一把气力,搏一场富贵出来,而且许多出身上缭之人也是陆陆续续的投入了其中开始生产。
刘晔的一番安排,对于一些在之前大战之中受了极大战创,而又上不了战场的士卒实在是好到了极处,虽然有一笔不菲的安家费,可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去,依旧是领了一份军中杂活勾当的活计,作为辅军存在,还能使点力气的便是可以做些安营扎寨的劳工,使不起力气的,也可以做埋锅造饭的工作。
这也算是刘晔体贴他们军中的老人了,他们这等状况,一但再次上战场,说不定就保不住这条性命了,分到了后勤工作,除非全军大败,他们是没有性命之虞的,一份薪俸也是足以糊口,所以说他们干得就加倍的卖气力了,
现在的成德军左厢已经足足有了六千余众,都是精强的汉子,现在的成德军之中,成分就比较复杂了,不仅仅有原来刘晔挑选出的潜山精壮,还有从黄巾军之中转而投靠过来的兵马,也有从百姓之中拣选的应征之士,更有上缭城之中愿意归降的降兵,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重新走了一遍招募的流程。
其实对于上缭降兵,刘晔是最为欢迎的,毕竟都是当过兵的好苗子,当然这里面之中除了基本上除了受了暗创,伤势已重,今后实在上不得战场的,其余都是一股脑的收下,现在在大营当中,换了新军服的成德军军汉都是在自己整训劳作之余,外面的依旧在踊跃应召的壮汉,营中的观察使都不断的进行着筛选。
对于这等情况,刘晔基本上已经是知晓了,这等军马数量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他的预料,要知道这才仅仅只是在初期而已,若是一直这般扩充下去,数字便是还要望上攀升的,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领过来的成德军管亥,加上龚都的部曲就有三千人上下,再加之上缭兵有千人收编,真正应征入伍的约摸在两千人左右。
对于上缭这等城市的劳动力而言,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刘晔自然深知穷兵黩武之道理,揠苗助长,反受其累而已,最后将成德军左厢的正军数量限制在了八千人。
士卒民夫正在忙忙碌碌,转眼之间夕阳西下,几乎就到了收工的时候,整个军营却是变得嘈杂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是侯爷到了!”
在这上缭之中,除了那位耀眼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的成德侯刘晔以外,还能有谁,平日里的谈资,这位侯爷的名字可都是被大家伙儿嘴皮子都磨破了的,这营中之人,谁没有听说过刘晔的名号,可是这还是刘晔第一次来此。
了解刘晔的成德军老卒自然是晓得刘晔是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营中新添的甲胄,兵器,粮草,银钱,哪一样不是要他从中调度支应的,侯爷现下身边得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不得不亲历而为了。
在潜山,在成德,刘晔都是隔三差五的到军中巡视,对于没怎么接触刘晔的人而言,便是觉得有些惊慌失措了,汉皇宗亲,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虽然只是旁支末系,好歹也算凤子龙孙,钟鸣鼎食之家,这等军营腌臜之地,怎能劳动一个侯爷亲自前来。
不少人都是呆在远处,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而这个时候就是见到多少在一阵阵欢呼声之中,刘晔大步流星的在十数名亲卫分拱卫之下走进了军营,就是不知道哪个混人吹了一声口哨,破坏了侯爷的气场,成德军的老卒子都是恭谨的,单膝跪地行礼,除此之外,那些新鲜出炉的士卒和应召而来的劳作之人,还在呆呆伫立,见到周围跪倒了一片,便也是急忙跪倒了。
在刘晔身边的十数员亲卫在许寅的带领之下,也是威风凛凛,这些亲卫莫不是从最底层挑选出来的最为敢战之士,可以说,现在的刘晔亲卫,都是镀金的所在,最初跟随刘晔誓死力战的亲卫们没有剩下多少,生还而且健全的数十名亲卫甲士,都是被刘晔悉数遣出,成为了军中什长佰长之类的军将,现在又重新招揽了的两百亲卫,也是从最底层靠着殊死搏杀甄选进来,再经过一段时日之后就可以下放,成为军中的中坚,刘晔对于这一套实在太了解了。
对于整个军队,一定要彻底的忠于自己,做了刘晔的亲卫,从很大程度上就是培养对自己的忠心,而整个军队又不能单单为了忠心而任用一些没有本事之人,所以亲卫的选择一切都靠军功首级说话,刘晔大步而出,看到下面跪拜的甲士,有好多还是自己以前的亲卫,当下笑道:“都起来,一个个当了军将,就这般模样了,在为亲卫的时侯,一个个恨不得将眼睛放在脑袋顶上,现在是越升官越不成器了?”
能够对待低层的士卒,如此姿态,即便是做戏也好,真的也罢,总归是让得人心中不由得一暖,刘晔一至军营,便是引起了莫大轰动,刘晔在军中一向的形象便是言笑不禁,和最底层的厮杀汉也能够打成一片,而军令一下,却是不容置喙,麾下儿郎也敢于效死命。
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本来都是应该称呼刘晔为主公的,可是这些麾下跟熟悉的兵将,依旧是习惯性的称呼他为‘侯爷’,改不过口了。
随着刘晔笑着对他们骂道,当下便是让得不少军将笑了出来,随即招呼众人起身,刘晔一个个的点头招呼过去,甚至还能叫出一些人的名字出来,得主若此,还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