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
是真的很难受。
我紧紧的捂着心口,越是看那张被纱布包裹的不见任何皮肤的脸,我就越发的感觉呼吸艰难。
小小。对不起。
全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出事。
正当此时,走廊上传来大步走路的声音。
南毅从我身后用力的搂住我:“该死的,我允许你上冰辰然的车了么?!”
他抱得我几乎让我难以呼吸。
我如同疯了一般。用力的推开南毅:“小小她毁容了!”
南毅眸中神色不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陈小小毁容全部都怪我!”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朋友!
可,她却正是因为我的一通电话。而受到如此厄运。
南毅正面抱住我,他低沉怒斥:“究竟是在发什么疯?!”
发疯?
我在发疯?
我没有和南毅辩驳,我明白冷血的人是体会不到恒温的疼痛。
冰辰然出现在我面前时。恰巧见南毅搂着我的一幕。
他神情稍稍僵硬。片刻是泛起的微笑:“南总,好久不见。”
南毅紧抓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冰总实在有空。否则怎么会带我的妻子来医院?”
我堵上耳朵,不愿听他们对话之间的针刺道:“够了!可不可以清净一下?”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心乱如麻,悲伤。各种情绪肆意流窜在我脑中。
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如果我不打那通电话,陈小小就不会受到这种残忍的伤害!
冰辰然看了我一眼。唇角蠕动几分后道:“简初,我先走了。”
南毅冷声道:“不送。”
我依旧捂住耳朵。怕开口说出来的话,都是负面情绪伤人的话。
南毅除了在床上温情之外,就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温柔。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冷意行动派。
他没有说一个字的安慰话,却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则是痴痴呆呆的看着陈小小,也会不时的问医生,她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李华到了医院。
南毅指了指陈小小:“你送她到公寓了?”
李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小:“是的。”
仿佛话是为了说给我听一般,南毅又道:“你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抬眸对南毅说道:“我要报警。”
现在的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若李华真的把陈小小安全送回了公寓,陈小小又怎么可能会出事?!
但看着李华的模样,又实在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
所以我无法判断,由此,只有法律最为公平。
……
三天了,整整三天,陈小小也没有清醒过来的趋势。
我伸手轻轻的触碰在陈小小的手上:“小小,你是不是再怪我?怪我乱点鸳鸯谱?”
“小小,你可不可以清醒过来?我知道你在难受,可你要是不醒过来,凶手就会逍遥法外。”
讲到此,我到忍不住就想哭,在这法制社会,究竟是谁这么残忍,会对小小强歼,还往她体内塞东西,甚至还毁容……
那可恶的人,伤了女人最重要的贞洁,与容颜。
这段时间,警察都在调差,但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凶手。
陈小小事发地点是在公寓的小巷子里,那巷子基本无人,且当天停电导致小区监控无用。
由于又是倾盆大雨,导致消除了凶手的指纹。
我合上眼睛,脑中想的是李华。
李华是不是凶手?
这时,我突然看见一大批记者争先恐后的拥挤在医院走廊处。
医院有什么好采访的?
我皱眉,站起身,下意识把窗户上的窗帘拉上,不想让摄影师的摄像机拍摄到陈小小脸上绷带的样子。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记者蜂拥的,竟然是朝着陈小小的病房而来!
噗通噗通。
我的心跳动厉害,隔着玻璃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记者脸贴着脸靠在玻璃上道:“这就是被南雕公司第一秘书强歼的女人吗?”
第一秘书强歼的女人。
南雕第一秘书不就是李华!
我大脑一下子被炸开,这一瞬间,我心中涌起的绝望差点把我吞没。
伤害我最好朋友的人,真的是南毅的秘书李华!
此时若不是门外有太多的记者使得我疲于应付,否则我绝对要给南毅打个电话。
见我未说话,记者更加争先恐后道:“您是南夫人吧?”
“请问你作为北海数一数二的总裁夫人,又为什么要过来看一个平民?”
“是不是因为凶手伤害了受害人,你出于为南雕公司颜面着想,所以亲自过来与受害人谈判?”
什么是乱说话?
我现在才见识到这些记者口舌能辩,她们说的话,快而又犀利,让人甚至不知该怎么回复。
“请你们不要乱说话!”
我关上窗帘,不打算与她们言语,但转瞬门外立马就响起砰砰砰的声音。
门外的小窗口玻璃上则又是出现另一张陌生的记者面孔:“南夫人,您生气是不是代表您默认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