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内有百鬼 第九章 那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在虚空的某处地方，两个庞大得不可思议的存在相对而立，在它们的身上流溢着各种法则的光芒，铭刻着各自世界众生苦苦追求而不可得的知识还有真理。

只要捉住了一丝其中的韵律，说不定就能登临顶峰。

可惜，没有人看见这些。

要是有人真的看见了，那么除了脑袋被烧坏，然后原地爆炸，变成尘埃外，也没有其他的结局。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承载得了这些，就算是一丝。

从某一个时刻起，两个交接相连的世界以着一种难以想像的速度觉醒着，进化着。

从懵懂的姿态诞生出了意识还有“理智”。

由于星球进化，强者变得越来越强，远超于以前，但他们变强的速度还是远远比不上星球自身。

他们所达到的顶点远远还没触及到星球意识的边界，仍不能探寻到里面的秘密。

而直视这些秘密所得来的结果，除了毁灭一途，别无它法。

星球意志的强大是超出亿万生灵的理解范围的。它们默默地主宰着它们的一切，命运的浮沉。

而在今天两个世界的交接相连的地方，两个星球意志罕见地见面。

“你越界了。”

说话的是一个银发的女孩，穿着一件洛丽塔的小裙子，赤足而立。

然后，一把苍老的声音作为回应。

“你居然会来到这个地方。”

女孩的对面是一条遮天蔽日般的巨龙，盘曲的身躯如同山脉般绵长，看不到尽头，它微微地抖动，卷起浩天的飓风，一双金黄色的眼眸里闪烁夺目的神光。

“你不应该在为进化做准备的吗？”

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却从来没有任何的变化，毫无起伏。

对于星球的意志来说。感情这东西，它并不需要。

“我来这里是和你谈的。”

女孩点着脚趾向前走了几步，距离边界只有一指之距。

“谈？有什么谈的吗？”

“例如，那条龙。”

“它死了？”巨龙淡漠地说。

“没有死。或许，我要谢谢你。你给我送来一样好东西。”

“它？”

“时代变了。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们之前懵懂之前的时候了，苍。”

小女孩双腿交叉盘坐在地面，小小的脚丫可爱地动着。

“不，我不认为你变了。”

巨龙的翅膀轻轻的颤动，空间被轻易地割裂，露出一条条裂痕，它向着女孩蔓延。

“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无论是天地初开的时候，还是现在，为了回归为一。我们并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是的，成为那唯一是我们的本能。但是有些事变了。”

小女孩伸出白嫩的小手缓缓地抹了一下，瞬间空间被抚平了。

“原本我以为。那也是我们的归宿，无论是你吞噬我，还是我吞噬你。但是，现在我发现了另一条路。”

“所有的可能性已经被断绝了。结果只有一个.......”

“要是没有变数的话。”小女孩说，“但是变数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不是相互吞噬的可能。”

巨龙沉默不语。

“不是吞噬，而是升华，成为各自的唯一。”

“不可能。给我证据吧。”

“那就是——”

“那就是我！”

一把宏伟至极的声音自虚空传来，黑暗中出现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眸，幽光微微地摇晃，如同明灭不定的烛火。

有某种可怕的存在在向着两人走来。

它们想逃，可是没有办法，因为被禁锢了，无法动弹。

一步，一步。

脚步声在虚空中回荡，轻盈而优雅，包含着某种韵律，但有无法仔细聆听。

因为不允许，不然就会被同化，磨灭意识。

一声落下，一声响起。一步让空间崩塌，一步让空间重构。

规则被改写，被主宰。

两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他原谅了你们。但是，本大爷可没有说过要放过你们。”

来者终于展露了它真正的样貌。

那是月，但与在沐云身边的月不同。

此刻的它如同绝世的魔王，傲立在两人的身前，举手投足间皆荡漾着撼动寰宇的力量。

“本大爷说过的吧，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觉悟。弱者的话只要缩在到一边，不去惹事，不去添麻烦就好了。要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会得到怜悯，捡回一条命。”

月的话狂傲至极，根本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但是没有人反驳，因为两人的生命正被它握在手里。

“要知道，世界也好，所有的生灵也好，甚至于你们也好。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构建舞台的道具，演出戏剧的演员。而主角并不是你们。”

月的目光如炬，神光在里面酝酿。两道黑色的闪电带着无尽毁灭的气息从眼眸中射出，闪电划破所过之处，空间被湮灭，时间被回溯，回到最初混沌。

两声绝望的悲鸣。

两人被击中，原本没有形态的本体居然被击中，一道道可怖的伤痕出现在两人身上。

它们的身体在一点点地裂解，化作微尘，存在迈向终结。

可是被禁锢的它们根本无法抵抗。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是你们可以算计，不是你们可以招惹的。不然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对了，你们不知道死亡吧，那么就好好地感受一下。”

那声音如同一种不可违抗的规则。

就这样“死亡”被铭刻在了两人的身上。

[死亡]

存在在被抹杀，步向冰冷漆黑的虚无。

本来对星球意识来说是死亡是只存在于概念之中，但现在它却拥有了形态，变得如此地真切，同时在一点点地逼近。

在这刻，理应毫无感情的它们居然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惧。

它们感受到了惊慌，感受到了害怕，发自心底地想要逃离死亡。

而这才是最恐怖的。

也就是说，月暂时赋予了它们感情，暂时扭曲了它们的感知，为得就是让它们好好地感受什么叫死亡。

以往，它们是操纵万物生死的人，现在它们变成了被别人操纵的人，被拉入了凡尘。

要死了？

要死了吗？

死死死死死死————

数不清的各种死亡一并地涌入了两人的意识，恒星的死亡，星系的毁灭，宇宙的坍塌，次元的消逝。

那是超出它们理解之外的死亡。

无法接受，无法承受。

痛苦，痛苦，痛苦，最后连死亡都成为了奢求。

它们的意识一点点变得模糊，终于要消失了，但这也成了一种解脱。

“这可不行。没有我的命令，死亡也是不被允许的。”

随着生声音的再次响起。

“所以，做好你们自己，这样就好了。”

死亡被终止了。

时间被回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的，星球的意识回复到了原样。

月消失了，但是有些东西变了。

星球意识相互地对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达成了。

刚才它们无限地接近死亡，但正因为这样，它们的存在被进一步的扩展了。

也就是说，升华变成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