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唯尊 第二五八章：掐架

杨霁甩开那人手，那人栽倒地上，捂着断掉的手臂，瑟瑟发抖。

“你不在衙门，为何会在此处？”杨霁负手立在折媒监面前，缓缓转身，惊怒的眼里皆是嫌恶。

看到脸色难看的杨霁，折媒监气势上先弱了几分，嘴里支支吾吾，“我听说大人喜食这家糕点，故而替大人走一遭。”

“这么说，本官还得感谢折媒监一番好意？”

“不不不，大人言重了。”

“大人公务繁忙，就请回吧。”

“怎么？就兴折媒监来得，本官就来不得？还是折媒监待本官一走，又要摆媒监的威风，仗势凌人！”杨霁这会儿也端起了媒官的架子。

“没有啦，我来就是处理些私事。”折媒监话一出口，佟姜戈疏了口气，暗骂声笨蛋，单就两字‘私事’，杨霁就可治她擅离职守之罪。

果然，杨霁就等着佘云自乱阵脚，严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折媒监擅离职守，已然坏了衙门规定，罚你闭门思过一月，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大人！”折媒监不服，“一个月是不是太多了？”

“多？那就三……”

“一个月，就一个月。”折媒监气急败坏就走，回头，一干家将还僵立原地，折媒监怒吼：“走啦！”

“来了，郡主等等咱们。”一群人灰头土脸跑了。

招财怒骂：“狗仗人势的东西！”

“才刚咋不说，这会儿就你话多。”桂香白了招财一眼。

招财瞬间嗝屁了。

人家是宁都郡主，除非他活腻了，真跟人玩命啊，他还没傻透。

进宝的想法和招财大致差不多。

顾崇园叹了一声，心道，大当家这牌子可谓是让‘妙味斋’跟宁都郡主结下了梁子。

“才刚多谢杨大人出手相助，顾某感激不尽。”顾崇园长揖下去，“杨霁汗颜！”

杨霁还礼。

“这个折媒监真是不像话，大人才刚罚的未免过轻了。”顾崇园很气。

“杨霁管教不严，让诸位受惊了。”

顾崇园道：“以前我还觉得她为人不错，谁知，她如今发达了竟是这般泼横跋扈！”

“老顾，少说几句。”佟姜戈使了一个眼色给顾崇园。

顾崇园也觉得自己今儿委实话多了，很有些抱歉：“对不住，才刚顾某失言，大人莫怪。”

“顾掌柜此言在理，何错之有？”杨霁并未放心上，相反，顾崇园说了他难以启齿的话。

“下回，她再来，别跟她硬碰硬，咱有镇店之宝，你奈何不用？”佟姜戈瞥了大堂上方四字‘妙滋妙味’。

顾崇园经她提点，终想起匾额一事，直道自己疏忽。

佟姜戈扶顾崇园上台阶，回头，杨霁还站在那里，正看着她。

玲珑和桂香很有眼色，一左一右扶了顾崇园进去。

佟姜戈步下台阶，道：“刚刚，谢谢你。”

“听说你抱病在床？”杨霁上上下下打量她。

佟姜戈扶额，“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没有就好。”

“进来坐吧。”

大厅里依然人满为患，看到杨霁和佟姜戈双双进来，众人皆是一愣，继而齐鼓掌：“快看，是汴梁二美！”

“杨大人威武！佟掌媒威武！”

杨霁佟姜戈齐拱手！

“三位能否拼个桌，让大人和佟掌媒安坐。”顾崇园一发话，早有客人藤了位置出来，而且还是最中央的那桌。

“给几位添麻烦了。”顾崇园道谢。

杨霁与佟姜戈二人相对坐下，招财奉茶过来，进宝端了糕点放下，二人麻溜儿退了开去。

僵持了好一会儿，杨霁率先打破宁静：“关于划分区域一事我想向你……”

“大人不必多说，我一定照章办事，不会让大人为难。”佟姜戈倒了茶，推了过来。

杨霁本来还想说这事他不知情，是折媒监盗了他的官印，回头又一想，事情已经出了，他现在出面澄清，的确没有必要。

一时竟有些冷场，杨霁道：“阿婆近来可好？”

“还成。”就是鲜少串门了，以前阿婆总去佘大娘那儿遛弯，如今，两家撕破脸，也就再没见过佘大娘面了，所幸马老太偶尔上门，陪阿婆唠唠嗑，解闷。

“灯儿……”

佟姜戈问出口，思及杨霞被徽宗宠幸一事，传得满城风雨，当时，杨霁曾怀疑是她泄露了杨霞的事，从而对她怀恨在心，说起来，她尚欠他一句道歉。

“抱歉，是我没照顾好灯儿，如果那天，我不带她去逛庙会，没有遇到……她就不会出那样的事，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这做大哥的责任，你不必太过自责。”那天是他错过了她，事后，他也曾后悔，可是无情的话一旦说出口，犹如覆水难收。

佟姜戈低头摆弄着茶杯，亦不说话，气氛有些僵。

杨霁伸手，很想握她手，到底还是忍住了，末了，他问了这样一句话：“我以前对你说话是不是语气很冲？”

“嗯？”佟姜戈怔愣看他，“为何有此一问？”

杨霁说：“我今天其实有去过茶楼。”

“你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病了。”

“呐，你也看见了，我能吃能喝，不知道多好，谢谢大人关心。”

杨霁眉头蹙了又蹙，还想再说什么，那边貌似起了冲突，佟姜戈听到了桂香的怒吼声，貌似还有玲珑的哭声。

佟姜戈提步过去，后厨，桂香和玲珑二个在掐架。

桂香扯了玲珑头发不松手，玲珑除了哭，还是哭，也不还手。

麻姑围着两人转圈圈，想拉架，好几次上前，都被桂香给撞了出去，索性也就不插手，站在一边看热闹。

佟姜戈顶烦姑娘家掐架，喝道：“还不停手！”

“三当家，都赖她。”桂香松手，有些不敢看三当家愠怒的眼睛。

玲珑捂脸，低低的哭泣，也不说话。

佟姜戈过去，瞧见玲珑脸上三道血绺子，皱了眉头：“你有事说事，挠破人家脸作甚？”

桂香抿嘴不说话，才挠了一边脸，还有一边呢，她恨不得将那狐媚子脸给挠花，挠烂。

顾崇园被招财进宝给找了来，挑帘进来，就看到一脸血的玲珑，顾崇园眼皮跳了跳，就喊：“招财，去仁济堂速请曹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