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呀?敢在本……唔唔……”折云不满叫嚣,嘴给堵上了。
凌捕头捡了地上,被折云撕烂的通告,揉做一团,粗横的塞进折云嘴里,将她嘴给堵上,看得围观群众十分解气,一个劲鼓掌:“大人好样儿的,这混蛋发疯一晌午了,一直在打砸物件儿,早就该抓起来了。”
“诸位请宽心,咱们大人最是见不得这种恶人滋扰良民,一定会狠狠惩治她。”凌捕头拱手,再转身,凌捕头喝道:“将犯首即刻押往衙门。”
早有官兵麻溜儿将折云五花大绑给捆绑结实,押了就走。
折云一看这傻大个子来真格儿的,火气上来了,蹦蹦跳跳,拿眼直瞅茗烟茗荷,死丫头,长嘴干嘛吃的,本郡主嘴被堵上了,你俩嘴没堵,说话呀,哑巴啦,本郡主的身份亮出来,她看那大孙子还敢不敢动她一根毫毛。
茗烟茗荷跑过来,二话不说,把双手主动给前一伸,让凌捕头绑。
凌捕头见她俩个还算老实,就没绑,至于折府那帮乌合之众,早让官兵给围了,把器械缴了,捆扎结实一并上路。
“先别急着走,这群疯子打砸我们茶楼的物件儿,怎么着都得赔偿吧。”和和急声喊。
凌捕头停步,想想,也对,转过身,就问:“可有打砸清单?”
和和刚想说她去统计,美美拿了两张纸跑出来:“有有有,我都给她们一笔一笔记着呢,错不了。”
这还是冯媒探让她记录的,这会儿果真派上了用场,美美又问:“要不要把她们砸烂的残片给大人也过过目?”
凌捕头说:“打包,一并带去衙门,免得那疯狗不认账。”
“对,带着,大人稍等,我这就去……”
“都在这儿了,大人要不要再清点清点。”冯兴儿与陶大花用桌布抬了一大捆东西出来,给地上一搁,里面叮叮咣咣的残瓷声响。
“你们已经确认过了就成。”凌捕头吩咐两个官兵,“你们俩,负责将证物抬去衙门。”
两个官兵十分费力的抬着证物走了。
陶大花暗暗呼了口气。
冯兴儿偷偷握了陶大花手,两人相视一笑。
凌捕头犹豫着过来,拱手:“佟掌媒还请一并前往衙门,好做个见证。”
“这是自然。”
佟姜戈由和和美美扶了下台阶,忽而听到前方有人喊:“阿姜,我送你一程。”
马蹄声至。
佟姜戈好像听到荀坤的声音,循声望过去。
荀坤一身戎装,打马已至近前,扬起一地尘埃。
佟姜戈吃了一嘴土,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抬手抹嘴。
荀坤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瞧她,见她眼下青影沉沉,好不憔悴,荀坤咂嘴:“啧啧啧,给人欺负成这样,你也不知道还手,你也恁好说话了。”
佟姜戈苦笑道:“人家现在可是枝头的凤凰,我哪里惹得起,躲都躲不及。”
“屁,就她,顶多是尾巴插了野鸡翎的山寨货,活得跟个笑话似的,尚不自知。”
“表姑,佟家姑姑。”随后赶到的是荀方,荀施兄弟。
“上来。”荀坤伸手,拉了佟姜戈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打马扬蹄而去。
“啊?表姑,等等俺们兄弟。”荀方荀施跑得气喘吁吁,撒腿又跟了上去。
半道上,遇到官兵押解一行人,吆吆喝喝打身边过。
荀坤刻意慢了下来,胳臂肘撞撞佟姜戈背,险些将她推下马背。
“看那边。”荀坤咧嘴笑,得意的很。
佟姜戈抓紧马鬃,才不致跌下去,就问:“什么?”
“那边啊。”
佟姜戈循着荀坤视线望过去,这一望可不得了,那身穿戴分明是不可一世的折云嘛,“她脸咋了?”折云脸上一脸血污,好不狼狈,要不是她那身拉风的衣裳,佟姜戈差点没认出来是她。
荀坤拿了帕子擦九曲银蛇鞭上血迹,佟姜戈惊骇:“是你打的?”
“两鞭子都打轻了呢,我本意是揭了她那张人皮。”
佟姜戈都惊得说不出话了,银甲磕得佟姜戈脊背疼。
“你下手太重了,人家好歹是朵大黄花呢,脸给你打成那样,只怕不残,也得落疤。”
“她残不残,关我什么事儿。”她就是看那东西不爽。
“她哥到底是府谷将军呢,你不看僧面总得看佛面。”
“照你这说法,她欺负你,我还得看她哥面,好言好语巴结讨好着她,她算个什么东西。你是不知道,我刚入京,就遇上冷寻,听说你这边有不长眼的闹场子,我登时就急了,打马过来救你。”
佟姜戈笑笑:“小打小闹而已。”
荀坤瞧了一身后,两个官兵抬着的一大捆证物,龇牙:“这得损坏多少宝贝,你都不心疼的呀!”
“你就知道我不心疼,人家气硬,我有什么办法,小老百姓总不能以下犯上跟她死磕到底吧。”
“那是她狗日的运道好,拣软柿子捏,换作是我,早扒她三层皮下来。”
用闻人臻的话说,荀坤就是属豹子的,听说有人欺负她好姐妹阿姜,打马就来了茶楼。
半道上,遇见被官兵押解去衙门的折云,荀坤总觉得这妞儿眼熟,遂勒了马缰,问道:“这是犯了什么事儿?”
官兵本来不认得荀坤,但是荀坤这身穿戴,放眼京中,似乎也只那一人。
认出是大名鼎鼎的荀校尉,官兵客气禀报:“这就是大闹今明后茶楼的始作俑者,咱们把她押解回衙门,让大人发落。”
“这东西怎就死不悔改呢?”荀坤还记得折云受封那天,刁难里正的事儿,顿时无名火起。
官兵说:“听说这疯妇把今明后给砸了稀烂,才刚有人来举报,这不,大人责凌捕头带了咱们将人犯缉拿归案。”
“嚯,用不着吕良正,我现在就给她长点记性。”
官兵尚未反应过来,荀坤手腕盘着的软鞭已经迅疾如闪电,甩了出去,啪啪,两记软鞭抽过去。
折云倒地,伴着一声闷哼,折云脸上血肉模糊,竟是生生挨了荀坤两鞭。
官兵吓傻了,“荀校尉,这……”
“没事儿,我跟她是私人恩怨,她打砸我好姐妹的茶楼,我抽她鞭子,很公平。”
“可是,大人若问起?”
“你就实话实说是我打的不就结了。”
官兵拱手作揖,提了人犯就走,免得惹荀校尉一个不爽快,将人给半道打死了,他没法交差呀。
佟姜戈听了荀坤的描述,呆了好半晌,说:“阿坤,你这脾气得改。”
“哼,他这样说,你也这样说,没听说过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吗?”荀坤耷拉了脸。
佟姜戈偏头过来:“他?安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