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后的第二阮绵绵睡到快晌午才起来,经过昨日的折腾全身上下都酸痛不矣,醒面的时候她抬起收才发现手腕处的条条淤青,想必是被捆绑造成的。她又弯腰看了下脚踝处,也是青紫斑斑,好在都能被衣料遮盖住。 “看来,下午去市集为钱大人置办『药』材时得给自己也弄点草『药』回来,制点活血化瘀的『药』膏。”阮绵绵在心里想道,没看到这些淤青时还没有明显的痛感,倒是瞧了伤势后才愈发疼痛起来。 心思至此,她便匆忙收拾好自己,从雅间下楼寻大黑陪自己上市集去了。 “大黑,你随我去集市上钱大人介绍的那几个『药』材行瞧瞧,有没有可用的『药』材。”阮绵绵脸上涂抹着易肤膏,今她刻意没有戴上面纱,她要整个瑞州都知道“逢知楼”的老板娘有一张丑脸,从而打消某些人将她与阮家联系到一起的念头。 护卫大黑猛然看到阮绵绵那一张丑地有些扭曲的脸时,那表情就好似喉咙里卡了骨头般,憋了好久,才出一句:“姐,您……您怎么今比昨更吓人了……” “这『药』可是会越用越丑的,大黑,你想不想试试啊?”她故意吓唬他道,并对大黑比了个手指,假意要给他给涂抹易肤膏般。 “不不不!您还是饶了属下吧,我都这么丑了,还是免了……”大黑拒绝着连忙躲远远的,以夫人那么绝『色』的脸用了那玩意都能丑成这幅德行,那他这本就略丑的脸,要是涂了姐那『药』膏,岂不得丑出……际……想到这他就冷不丁直打哆嗦。 “我就是要让这张丑脸在瑞州出名,这才能和阮家姐的名头撇清关系。大黑,切把我爹娘藏好了。” 他自然明白阮绵绵的意图,“放心吧,属下都办妥,村上都打点了,原本就没哪户人知道老爷、夫饶底细,还请姐放心。” “嗯。走吧……我刚好也要买点『药』材给自己制点化瘀活血膏。” “姐,可是昨儿受伤了,属下这就迎…” 没等他完,阮绵绵就打断了他的话,倒不是怀疑大黑那『药』的效果,或是不想承他的好意,只是她此番做法还有别的用意。 “不用,我制的化瘀散未必比你那的差呢。”她淡淡一笑,那副丑容自然不堪,但那双眸子却动人极了。 转而又对跟在身后的大黑道,“顺便也好让你给白朔景送点去,他最近在外奔波,多少都能用得上些。他收到了这个,自然会明白,我有足够的能力在瑞州照顾好自己,也就不会因为我的事情分心了。” “姐想得周全。” ****** “求媛儿姑娘救我家大人一命吧!” 阮绵绵刚从市集上采买了些『药』材回来,前脚才刚踏进逢知楼后院的门,就瞧见那个不久前还在瑞州官府里为自己领路的官厮跪在院郑 后面还跟着几个衣着统一的家仆,有一人似乎有些眼熟,倒像是在钱大人那见过,按理官家的仆人一般不轨外人,身份自比一般下人高。但这几人皆抛开旧念屈膝跪地,求这逢知楼的丑老板去救他们家大老爷的钱正元一命。 阮绵绵是才给钱大人看过脉的,既然知道钱大人体内存在的问题和瘀疾,也的确想好了法子为他救治,只是她没料到钱大人会惜命到这一步。 阮绵绵是有把握保证不出半个月就能将钱正元的病体调理好,但是治病对她来是事,她要通过这治病达到的那些目的才是大事。所以她势必不能如此轻易就治好这位钱大人,她还要先想办法通过治病让她那些看似无关的目的变得顺理成章,可恰恰是最棘手的问题。 钱大人这一处偏偏就是不想让她有理由拖延,她眸光一沉,果然是一只久在官场的老狐狸。 “我会尽力而为。”她行了礼,对着来人诚恳地道。 这秦侍卫等人听见阮绵绵今日会尽力将汤『药』煎好,依旧不曾安下心。 不是他们不相信阮绵绵的医术,只是那日她在钱大人厅堂上的那些话,他是都听到的,那时阮绵绵对汤『药』的辞他自然是也不会忘记。“媛儿姑娘,我们今日若拿不到汤『药』,必定是不会回去的,姑娘若是有什么还缺的大可吩咐我等准备。” 阮绵绵扯了嘴角,她还会不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吗?本来想拖延几日在送『药』汤的,看来是缓不了了,只是这急求了『药』又何用?她一样可以缓了『药』效。 因为这方子,在这世上除了她没有别人会知道。 “我今日会把『药』给秦侍卫带回去的,你放心。” 得到阮绵绵的保证后,秦侍卫如释重负地笑了。“多谢媛儿姑娘!” 几人话题告一段落的同时,逢知楼正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嘭……嘭……”像是有人在敲着门板,只是这声响大的惊人,不惜惊动到了本来后院的阮绵绵等人。 然后这几个大字不识的武夫,也不懂大门上贴的是封条,就直接踹开了逢知楼大门冲了进来。 “『奶』『奶』个熊,是不是你们的人是活腻歪了,昨儿上芙蓉楼抓走了我们顶爷?你们是想怎么着?”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见院里跪着的几个钱大饶家仆,也不清楚情况,以为是这逢知楼的院厮,冲上去就是落下一顿拳脚。 这钱大人府上的家仆哪受得了这般屈辱,见来人挑衅滋事,还把拳脚对上他们几人,顿时一个个都火了起来。 眼见事情的苗头越来越不对劲,那还能乖乖跪在地上,都什么节骨眼了,难道还放任这几个武夫在这地方撒野不成,要是打起来山那媛儿姑娘可如何是好? “阿福、阿寿、同德、同顺,上,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揍一顿!”领头的秦侍卫是在官府宅子里伺候钱大饶官侍,在他一声令下,几个家仆忙翻起身扭着来人就往侧巷里拖。 “走走走!快去把拐巷的抬轿的兄弟都叫来。” “我这就去叫人。” 他们家老爷还在等着这媛儿姑娘救命呢! 见他们冲出去,阮绵绵身边的大黑作势也要跟着往外冲,却被她轻轻地拦下。她给了大黑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习武的身份。 这节骨眼儿上,听来饶口气,应该是鲁家来要饶。 今非昔比,居然还不知好歹的来得罪逢知楼的人,其实她昨儿个听大黑他上芙蓉楼拿了鲁家赌坊的那个坊管的事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处戏要唱。只是没想到,这出戏竟然没费她一点功夫,倒是都被他们自个演完了,她倒成了个看戏的人。 不过,鲁家对这一个的赌坊坊管如此着急,想必其中定是有不少恐为人知的勾当,不然何必费这么大力气连夜寻人,最后倒是还闹到了逢知楼来。 阮绵绵虽皱眉听着外面一片撕打声,嘴角却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她心里暗忖:“这么看来,今钱大人派人来演的这场苦肉计,也不是无一点好处,至少能名正言顺的打发了鲁家那群恶人。而且……也可以让这些家仆把这事回去通禀了大人,为以后端了拔了鲁家的獠牙做铺垫,一举多得。” 阮绵绵的步伐才刚跨出后院的门槛,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句厉声道:“都给我住手!”。 “谁让你们在这里撒野的?” 她定目瞧去,就见一位官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远远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府衙的侍卫,那气势颇为威武,走近了再瞧才看清了,原来是瑞州府的另一位父母官,也正是查封她逢知楼的文礼明大人。 “这真是,约好的?都一起来了。又不是打麻将,四人刚好凑一桌……”她在心嘀咕道, 他这会倒没盯着阮绵绵瞧,大概是这张脸他也不屑细瞧。只是唤了随从将两伙人拉开,然后训斥他们的任意妄为。“谁让你们擅自到这闹事的?秦恕你怎么在这里?这几个不是钱大人府上的人吗?怎么也如此不懂规矩?还有你们!又是哪家的奴才?赶当街闹事,是想到瑞州大牢里受受福吗?”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几个鲁家派来的武夫像是互看了彼此一眼,瞧是官府的文大人来了,也不敢再放肆妄为,连忙跪下磕头认错道。 这时倒是钱大人这边一票热显得硬气多了,一个个面不改『色』的对着鲁府几个武夫啐了口唾沫,他们可也都不是吃素的。钱恕隶属瑞州府平日明面上只是跟着钱大缺差,这时自然不好当着文大人发话,倒是他身后一个个钱大饶家仆道:“文大人,这几人撕了官府的封条,还当着秦侍卫的面冲进来就大肆动手,妨碍我们找媛儿姑娘救我家钱大人,您着几人该不该揍?” 文礼明动了动手指,命人押了鲁家武夫离开,然后故作轻松的对着剩下的人道,“噢?钱大人是生什么病了,我怎么从未听?可还要紧?”他话的语气像是并不把那家仆的话放在心上一般,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这一下,让阮绵绵也看不懂这位文大人突来照访到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