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乐见阮绵绵似乎在梦呓,便忙上前想要唤醒她,却不管怎么叫唤她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她怎么样?”见七乐从房中出来,苏瑾则上前关切的问道。 “苏公子,姐似乎是做了噩梦,现在还没有醒来,您先回吧,等姐醒了我会告诉她您来看过她的。” 七乐绕过苏瑾将手里的装满热水的盆往院里地上一泼,大有逐客的意思。这是白府别庄,也不是他苏家,七乐自然不会把他当主人供着。要起这屋子的主子,怎么也应该是白公子。她可是白朔景亲自选聊留在阮绵绵身边的人,对苏瑾这半路掺合进来的人,她自然是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虽白公子生死未卜,但江湖上这个玉笛公子一向也并非是大善人,亦正亦邪,心性难以让人琢磨,她可不想姐和这人走的太近。 苏瑾本还想再点什么,见七乐端着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好吧,那等姑娘醒了,让人告诉我一声。” “是,苏公子。”哼,她才不会告诉呢,七乐心想着端着盆进了房间,还不忘随手把门给合上。 苏瑾见此摇了摇头,也不再久留转身便离开了。 ****** 就在七乐出门倒水的时候,阮绵绵已经悠悠转醒,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交谈,她吃力的坐起身子,想起自己倒下前发生的一切,惯性的抬起手捂住胸口。 “呃……怎么不疼了……” 阮绵绵摸了摸脸颊,手指触碰到眼角下方的那颗晶粒。转而又掀起袖子查看自己手腕上的那朵寒梅,看到它还在自己手腕之中皮肉之下潺潺浮动、旋转,她长舒一口气,看来她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 可那时候明明自己晕过去了,闭眼前看到的是鹤真师傅。“难道是他把自己送回房里的?”她不由地蹙眉深思起来。 并在意识里喊起鹤真,可连着几声师傅过去,并没有任何回应。 “不会是又去睡了吧?”她喃喃低语。 这时七乐进来了,她见到阮绵绵起身后,连忙放下手中盆,对阮绵绵做了一个嘘声的表情。然后大声地道:“姐,你快醒醒,怎么还在做噩梦呢……” 一边着一边走到阮绵绵床畔,对着她耳语道:“苏瑾公子刚刚来了,要见您,我把他拦在外面了,我是故意喊给他听的,估计他现在应该已经走了。” “嗯嗯,七乐,我没事。”阮绵绵点零头表示对七乐做法的赞同,并也压低着声音与她道。 “姐,你怎么会倒在屋里?可是还是上回的伤还没好?” 阮绵绵摇头否认道:“不是,就是有些累,最近夜里睡地浅,梦多,总是睡不踏实。” “姐,你这是认床吧,唉!我们还是早日回去的好,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啊……” “就快走了,七乐。”阮绵绵安抚她道,目光往窗子处看了一眼,给七乐试了个眼色。 七乐立马会意的起身,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重新合上窗对阮绵绵摇了摇头,意思就是窗外并没有人。 “七乐,你和大黑他那边安排好后,就尽快按计划开始。” “好的,姐。” 阮绵绵掀了被子要起身,却被七乐拦下了,“姐,您晚上睡的浅,不如再休息会。等用膳了我端给您,您平日晚上还要看书,伤眼伤神,唉……” 阮绵绵本想自己没事,可看看这幅身子,的确是弱了些,一点点就受不住,也就顺了七乐的意,继续躺回锦被郑 “姐,您先歇着,再睡会儿,我就在外屋,有事您就喊我……” “嗯,你去吧,没事的。” “那个……姐,你是不是最近一直做噩梦?”七乐本不想问可自打来了这白府别庄,阮绵绵就经常夜里梦语,她就睡在旁屋里,自然是都听到了。像刚刚那会儿也是这样,而且她发现这样的情况,是她怎么都叫不醒的,只有她自己能决定醒不醒。 刚刚她还自己夜里睡的浅……那就更不应该叫不醒了。实在也是……挺奇怪的…… “做噩梦?”阮绵绵一脸茫然地看着七乐,对她的好像完全没有印象。不过,也的确是,她不仅是记不得自己的噩梦,而是自己所有做过的梦,她都记不住…… 她从来不知道做梦是什么,可她却有那种冥冥之中有些感觉曾经有过,想不起在哪里经历过。 “嗯,是的,姐。您入夜以后就常常梦语。” “那我都了些什么?”梦话?!这还是阮绵绵第一次听,顿时勾起了她心中的好奇。 七乐点零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听清楚,就知道你在那自言自语。” “好吧。七乐,下次再碰到我梦话,你就帮我记下来,然后等我醒了告诉我。” “呃,好的,姐。” 听到七乐的应诺,阮绵绵则又重新躺了回去。心里则一直在努力回忆,自己前面睡着的时候都梦见了什么,可是不管她怎么想,都毫无思绪。 “唉,为何我的梦总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以前她就觉得自己这个记不住梦的情况与常人不同,就算不能完全记住,但至少也会有片段才对,可她偏偏不,如同无梦一般。 也许自己就真的是无梦吧…… 阮绵绵慢慢地闭上眼,想着,想着,思绪越飘越远…… “徒儿!”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她识海里,原本就快睡着的阮绵绵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做了起来。 “鹤真师傅!!”她几乎是喊了出来,可突然听到了自己声音,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七乐在屋外似乎也听见了,“姐?姐,你是在唤我吗?” 她疑惑地问道,便进屋看了一眼,发现阮绵绵面色平静的躺在床上,她上前为其放下床幔,心想她可能是又做梦了,也没多想,便转身出来了。 躺在床上的阮绵绵听到走了,才又轻声在心底喊道:“师傅!师傅!你快出来!!” “鹤真师傅——师傅——” “好了好了,你别喊了,停——”鹤真的声音又在她意识里飘来出来,似乎对她的这种连环呼叫有些头皮发麻。 “师傅,我……我之前怎么?” “你啊,你前面差点没了命!下次切勿再对陌生人试探意识,知道吗?若不是我那时候及时压制住,你会被穿心而死。” 阮绵绵闻言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后怕的拍了拍。 “那现在呢……师傅……我不会死了吧?” 鹤真轻笑了一声,“你是我的徒儿,肯定是没事的!不过切不可再有下次了。” “多谢师傅。” “事一桩,对了徒儿,为师本来是有一事要告诉你,被你这么一搅和差点就耽误了大事。” “师傅,您有什么事?” “徒儿,仙子开始,师傅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关乎到一饶性命!为师不能再插手太多,不然被发现了……师傅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着。” “是,师傅!”阮绵绵听闻在心里思忖,会是什么事情是连神仙都担待不起的? 鹤真了四种没有听过的草药名字,然后了一段有些奇怪的话,阮绵绵隐约觉得,这是和制药有关,可是光凭这么听起来,一时也没有通透。 “师傅,这是?有什么用,为何徒儿要记得这些?” “你别管这些,你只管尽快把这几种药找到便是,日后自会知道。为师能的就这么多……剩下的,就是为师不能的,你也别再问下去了。”鹤真十分为难的答道,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 “好吧,师傅。徒儿不问了,等一会徒儿就去收集这些草药。” “嗯,好徒儿,为师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阮绵绵不明白让她找这些药为何就成了为了自己好,难不成这些是药给她自己吃的?唉,怎么和打哑谜一样的。 谁让师傅是神仙呢,神仙不就是神秘、神奇、神经兮兮嘛……想到这里,阮绵绵不由自主笑了出声,突然想起屋外的七乐,她又噤声。 殊不知坐在屋外的七乐,也正疑惑自言自语道:“额,好像听到了姐的笑声……难道姐这会儿没做噩梦,是做了什么美梦嘛……那就好……那就好……” ****** “徒儿,你不是在为师的坏话?!” 被点到名的阮绵绵,赶紧停止了对神仙的诋毁,连忙否认道:“诶,没有没有!师傅,徒儿没有,就是在瞎想的,嘿嘿嘿。” “感觉你想的那些都不是什么好话!嗯哼——”鹤真那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是不惜和她计较罢了,谁让是自家的徒儿呢。 “师傅啊,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想和师傅请教一下……嘿嘿嘿。”阮绵绵突然想起自己的无梦,或是记不住自己的梦这事,是不是可以向鹤真打听一下。 “……有话就,别吞吞吐吐的。” “好,师傅,你既然是神仙,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记不住自己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