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站在房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湖心亭。
三名乾杀卫刚好分布在三个方向,将湖心亭围在中间。
只是宋辰看似潇洒,心中却沉闷异常。
三名乾杀卫同时停下来,自然不可能因为他发出的朱砂痣。
宋辰现在的修为只是兵级四重,而通过异能者雷达上的光点显示,三名乾杀卫都在兵级六重到七重左右。
即便是以朱砂痣的突然性,最多也只能逼停其中一个人。
可现在三名乾杀卫却同时停了下来。
很显然,他们的目标并不仅仅是关眉一个人。
这次试探性地对关眉出手,当然只是为了引出这栋别墅的主人。
虽然宋辰带有掩日珠,没人能发现他真实的修为,但刚才那一手朱砂痣已经暴露了他的异能者身份。
为谨慎起见,有两名乾杀卫掉头转向宋辰,第三人已经守在湖心亭旁边。
虽然他们早就有资料显示现在关眉无法动用异能,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为了万无一失,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乾杀卫的面容包括眼睛在内都被面巾遮住,却丝毫挡乾杀卫的面容包括眼睛在内都被面巾遮住,却丝毫挡不住他们对外界的识别能力以及互相的交流。不住他们对外界的识别能力以及互相的交流。
宋辰有些好奇,这几人根本就没有语言的交流,却是如何做出这种决定的。
听说每一名乾杀卫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泯灭所有的人性,虽然失去了正常人的情感,却也变成了一个个特殊而强大的机器。
此时有两台“机器”,已经从湖面一飞而起,来到了与宋辰齐平的位置。
即便是异能者,也做不到长时间漂浮在空中。
两名乾杀卫就像是发现目标的鹰隼,带着锐利的牙喙冲向宋辰。
宋辰目光一凝,手中的银针闪过一丝血红的亮芒。
这两个乾杀卫皆是兵级六重,任何一个都是足以秒杀宋辰的存在。
何况他们是比普通的异能者杀人手法更娴熟的乾杀卫!
很显然,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不会存在“死于话多”的错误。
他们甚至根本不会说话。
宋辰只是一个兵级四重,拿什么跟这两个人打?
他现在连自己为什么突然陷入这种险境都不知道。
今天上午在乾杀堂总部的议事厅,是宋辰第一次见到乾杀卫。
没想到刚到黄昏就见到了另一批,甚至还是要杀自己而来。
这难道就是青鸦带来的报应?
当然,这些只是在紧张环境下缓解气氛的猜测,宋辰当然知道这三名乾杀卫的真正目标是关眉。
不过他们既然是来杀关眉的,知道其住在这里,自然能够调查出这里有一个同为异能者的房东。
这个房东,既然跟关眉朝夕相处这么久,说不定就知道了些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所以当然也留不得。
虽然宋辰对关眉的任何秘密都不知情,但这些乾杀卫显然是不信的。
或者说,派乾杀卫来的人肯定是不会相信。
这些乾杀卫是谁派来的?
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想。
乾杀卫是乾杀堂堂主培养出来的,自然只听命于堂主钱有为。
至于一直足不出户的关眉是如何惹上钱有为的,宋辰并不知情。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一个被连累的羔羊。
只可惜宋辰并不想当一只待宰的羊。
于是他手中的银针已经再次飞出。
目标还是左边的那名乾杀卫。
同时,这名乾杀卫也是最开始中了宋辰朱砂痣的那位。
依旧是朱砂痣!
虽然那名乾杀卫早有防备,但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根银针就已经进入了他的手臂。
还是那条左臂。
不过这一次,跟刚才那次却有所不同。
银针并没有马上出来,仿佛像是落入大地的春雨,瞬间消失不见,融为一体。
饶是以乾杀卫的淡漠,也没有想到这次宋辰的攻击会如此的平静。
这根本算不得是一次攻击。
乾杀卫几乎没有过多的停留,他们训练的方向,本来就是让他们不被多余的事物与感情影响。
两位乾杀卫皆是赤手空拳,但在他们的手上,同样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
手套的颜色比他们衣服上的其他颜色更加黑,也更加纯粹。
这手套本身就是他们的武器之一。
乾杀卫的这双黑手套,是经过特殊材质打造,能够让攻击造成的力量更加强横,对对手的打击也更强。
宋辰面色一变,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接触的兵级六重异能者都不少。
如果说前世的阎王过于强大,对兵级六重与兵级四重的差距并没有太多清晰的认识,但重生之后,借助着苏群面具兵级六重的实力,宋辰对兵级六重的强度认知也很清楚。
可他还是低估了乾杀卫的实力。
只见乾杀卫的一掌拍来,仿佛厚重如山岳,宋辰刚想借力退开的一瞬间,忽然发现这道掌风竟陡然变得凌厉,就像是一柄薄薄的利刃,割破所有的拦路者。
这才是这副手套的诡异之处。
而一个“诡”字,则道尽了刺客的攻击特性。
“刺啦”一声。
宋辰虽然在这一瞬间动用血影之术,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但胸腔的倾斜位置却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不光是衣服破损,连皮带肉都翻出一道伤痕,在伤痕爆发的刹那,还是苍白的颜色,却转瞬间血液横飞,顿时染红了半身的衣服,看起来狰狞异常。
果然是以杀人为目的的乾杀卫,出手毫不留情,处处杀招。
仅仅是一名乾杀卫的攻击,如果两人同时上,宋辰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是啊,明明是两个乾杀卫同时出击,为什么攻击宋辰的只剩下了一个?
另一名乾杀卫的处境,并不比宋辰好多少。
只见他那条被黑衣包裹着的手臂,已经全部皮开肉绽,就像是刚被强酸腐蚀过一般,那森森的白骨以及上面粘连着得如腐烂般的血肉,竟成了他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地方!
一根银针刚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庆祝似的飞回自己主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