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佣兵手记 第八百四十六章 说者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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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悬浮的宫殿神马的，那是玄幻小说的标配，咱这虽然是现实不是小说，但已经混到创世者剩余零件级别，比一般在一块大陆上飞来跑去最多就劈山开海扔个星星的玄幻小说还是要高级一些的，所以有个会飞的宫殿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过，这个宫殿可不一般，它不是正常的宫殿，而是扭歪着的。

从整体到部分，全都七扭八歪，猛一瞧上去是宫殿，可细瞧一瞧，却好像是无数破烂变形的积木搭出来的垃圾一般。

这个扭曲的宫殿吧，还若隐若现的，有的部分很真实，一看就是实打实着的实物，有的部分呢，就虚无飘渺，跟劣质投影仪投在发黄墙壁上的投影一样，透着股子假里假气的味道。

千条瑞气万道霞光都来自于那些很真实的部分，虽然破烂还变形，但架不住人打了高光，从里到外透着高大上的味道，明明晃晃地告诉大家，就算是破烂，这也是高大上的自带发光功能的破烂。

而那虚幻的部分呢，不仅不发光，还时不时地泛出一抹抹黑暗，那黑暗吧也不是死钉钉的，而是会动的，看起来仿佛不知多少虫子在污泥中翻滚，嗯，如果跟我一样挖过泥鳅的话，对这场面就不陌生了，当然了相较于挖泥鳅，更黑一些会蠕动的东西更多一些。

这让我想起了清虚界大战时乱入的那些现实世界之外的东西，从里到外透着股子邪恶。

自带圣光的部分与自带邪恶的部分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偏却在这宫殿之上结合在一处，整齐规范，严丝合缝！

所以整体来说，这个飘浮在虚空中的巨大宫殿吧，它既圣洁又邪恶，既扭曲又规整，总而言之是很克苏鲁范儿。

巨大的嘈杂声就是从这宫殿中传出来的。

我一看，这准准是天神们的神殿没跑了，想来乔小敏就是在这里跟人夺位抢班呢，当即收了翅膀落到大门口，抬腿就往里走。

大眼珠子还是一声不吭地紧跟着我。

我忍无可忍了，“我说，你要实在想这么跟着我吧，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也没法赶你走，不过吧，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不要跟这么紧？知道的，你这是监视我呢，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我这是带着宠物出门呢？你要是长得卖相好点吧，宠物神马的我也就认了，可你这长得这么磕碜，实在是太影响我的形象了。”

“离着太远的话，我怕你搞鬼我发现不了。”大眼珠子说着，不仅不离远，反而又靠近了点。

你大爷的，一破眼珠子，要不是打不过他，分分钟戳瞎他，让他就算创世者复活也没法子回到原位……靠，我想起来了，另一只眼睛可不是瞎的吗？原来刚才大眼珠子一下子变得忧心重重，担心的是另一眼睛没机会归位啊。

我心思一转，就说：“哎，你刚才说除了脑和心谁都不是不可替代的，那等创世者复活，咱们要是不能归位的话，会怎么样？”

大眼珠子倒是有问必答，“我们存在的根源始于创世者这个根本概念，因为我们是创世者的器官，所以才能够在这个创世者开辟的世界中持续存在，一旦创世者复活，我们不归位，就会有新的器官取代我们的位置，取代我们所代表的概念，我们自然就会消亡……”

我打断他说：“等会儿，后面这结论我听明白了，前面那段什么根本概念之类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是创世者从混乱虚空中开辟的，始于无序与无名，所有的概念名词都是创世者所设定。这么解释吧，最初的时候，就算是原初种，对于看东西的器官也是没有命名的，创世者基于自身把看东西的器官叫做眼睛，这个世界才有了眼睛的概念，所有看东西的器官，不管长得什么样子长在什么位置，都要叫做眼睛。而我们做为创世者命名这个器官的自身基础，就代表着这个世界中眼睛这个概念！这是我们能够脱离创世者身体后依旧存在延续且不灭不绝的基础！”

这回我听明白了，“所以，你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眼珠子，而是所有眼珠子的代表？那我就是所有嘴的代表了？听起来好高大上，不过有什么意义吗？”

“理论上来说，凡有眼可见之处之事，我皆可见！”大眼珠子翻了一下，显得有些低沉，“这是创世者活着的时候的事情，创世者一死，我虽依然旧保有这个能力，但没有脑的配合，无法处理数量太过庞大的所见信息，这就跟没见没有区别，而且现在只能被动使用。”

被动使用是啥意思？

大眼珠子没有解释的意思，我正问呢，却忽听有人问：“来，来者止，止步，神，神殿圣地，仅，仅天神，可，可出，出，入……”

我循声一瞧，就见宫殿门口浮现出一个足有五米多高的家伙。

这货三头六臂披金甲，六只手提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一副马上出门要跟人干架的打扮，论理说披挂这么整齐，那得是雄纠纠气昂昂见谁都鼻孔朝天才对，可这货却是弯腰低头，三张脸一张比一张苦，明明一点也不想笑，却偏又想在那苦脸上挤个笑脸出来，结果就是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这么高大上且有克苏鲁范儿的地方，有个门卫也很正常，不过为嘛找了个磕巴干这么关系门面的活儿？难道是走后门的关系户？

我就问他：“你是一张嘴磕巴，还是三张嘴都磕巴？”

三头六臂的门卫就是一呆，然后其中一张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不磕，磕，磕巴……”

我笑道：“就说四个字儿都让你断得稀碎，还敢说不磕巴？磕巴不要紧，我不歧视你啊，不用紧张，以后找医院矫正一下，没准儿能恢复。哎，乔小敏在里面吧。”

三个脑袋转来转去，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张嘴，“我，我，我不，不磕，磕，磕巴……”

大眼珠子在旁边翻了一下，很是怜悯地说：“以前不磕巴不要紧，你以后一定磕巴了，先习惯一下吧。”

我有点不耐烦了，又问了一句，“问你话呢，乔小敏是不是在里面？”

门卫：“乔，乔，乔小，小敏，是，是谁？”

“就你这样还当门卫呢，连自家神仙都认不全，怎么天天守的大门？我要是你老板啊，分分钟把你开家里去，起开，起开，我自己进去找吧。”

我伸把门卫拨拉到一边，抬腿就往里走。

其实吧，这货块头这么大，我想拨拉动他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都做好了使出全身力气的打算了，可事实上，我是半点劲儿都没废，刚一伸手，还没等搭上他呢，他就立刻麻溜地闪一边去，还很夸张地原地转了好几圈，然后就站在旁边，继续结结巴巴地喊：“神，神殿圣地，仅，仅天神，可，可出，出，入……”

“知道了，我又不聋，你说一遍我就听到了，磕磕巴巴的，也不嫌累得慌，赶紧边上歇一会儿吧！”

我一边应付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走进大殿。

往门里这么一走，好家伙，风景这边独好啊！

门里不是什么金碧辉煌豪得一逼的大厅，也不是什么迷宫般曲折回转的走廊，而是一片大草原！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草原上面……没有马在跑，只有黑压压的人群，不对，是神群。

平均身高都在五米往上，长得千奇百怪，什么好几个脑袋跟大粒葡萄串似的，没有脑袋只有个空脖子的，好几只手的跟千手观音似的，没有手只有触须的，好几只脚跟蜘蛛似的，没有脚直接拄地上的，反正吧虽然身体是人类的身体，但零部件不是多一些就是少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这么长的。

所有的天神，别管有没有脑袋，有几个脑袋，全都伸着脖子在往同一个方向看，仿佛一只只被无形大手捏着脖子提溜起来的待宰鸡鸭。

在他们统一注视的方向，天空中有两团忽明忽暗的光芒在不停闪动，就跟电压不稳的电灯似的，把整个草原映得明暗不定。

而两团闪动的光芒中间，则有一团半黑半白的物事，不停收缩蠕动着，还随着收缩发出规律紧凑的咚咚声响，仿佛在打鼓，只是这鼓声稍大了些。

我就转过头问跟脚鬼般紧跟在我身后的大眼珠子，“前面那是在干啥？”

大眼珠子翻了一下，“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天神界的天神。你想知道，不会问一下在场的天神，问我干什么？”

我怀疑地说：“你们董事会不是啥都知道嘛，你看你啥都能看到，耳朵啥都能听到，有什么事情是能瞒得过你们的。你不会是知道不想告诉我吧。”

大眼珠子说：“这里是不是真实世界，而是脑壳自成一界，与创世者开辟出来的世界有着明显分界，我们无法监视到这里，自然不知道他们天天都在搞些什么。”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大眼珠子这么说，我心里就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