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我道 第二十四章：拜师

刚刚经历这么多事，赵安可没什么喝花酒的心思。用练武当借口婉拒，又答应他过几日有空就去，好不容易才把郑昊送走。

可赵安一时间竟有些无所事事起来。虽说赵景天让他管些生意，但没有具体安排，练武也要等到几日后再开始。卧房是不可能回的，孙茜还待在里面……

赵安望着碗里黏稠的茶汤发呆了很久，这才让小月拿些纸笔过来。

不得不说，对习惯了圆珠笔的人来说，毛笔真的很难用。赵安聚精会神的描了半天，字依旧像狗爬的一样。

他慢吞吞的落笔，先七扭八歪的写了黑火药三个字。

然后是粮食，食用盐，净水。赵安从小在城市长大，对种地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要去偏僻之地躲避丧尸，肯定得带些农户。盐更不必说，这年头精盐是奢侈品，买是买不到的，得自己制作才行。

护卫也必须要，不说丧尸的威胁，光是林子里隔三差五跑出来几只老虎野猪都受不了。嗯，如果能掌握军队自然是最好的，实在不行赵家的护卫也可以胜任。

黑火药这种穿越者必备的大杀器是最重要的，一硝二磺三木炭，材料都好找，只是更精准的比例还需要慢慢摸索。

赵安只觉得千头万绪，每一件都很麻烦。先让人购买火药和过滤粗盐的原材料吧，这种事情急不得。

放下笔，赵安抬头看向窗外。天还是阴沉沉的，大片乌云压在上面，随风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倾落下一场暴雨。

街上空荡荡的，偶有行人也神色匆匆，低着头赶路。几只野狗忽然从阴暗的角落里窜出，狂吠不止，吵得人心烦。

书房，赵景天于窗前负手而立。

“快下雨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收回目光：“赵奇，你都发现了什么。”

铁塔一般的黑脸壮汉正老老实实站在门口，沉声说道：“家主，我将寒松寺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确实寻到了公子所说的地下室，但除了里面有股异味以外，没有其他异常。山上的林子里也有一段追逐翻滚的痕迹，并有零星血迹。”

“派遣人手，暗中盯着寒松寺吧。”赵景天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人口失踪案，也在寒松寺里找找线索，说不定会有收获。”

“喏。”

“子安呢，这两日在做什么。”

“公子始终在府内养伤，明日和我一起去拜师学武。”

赵景天嗯了一声，便陷入沉默，许久之后才重新开口：“虽说子安口中的丧尸过于荒谬，但代州城内确实暗流涌动……把家里的人手都调动起来吧。”

“喏。”

赵奇领命而去，窗外忽然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雨点先疏后密，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赵景天站起身，把窗户关严。自从老妻离世后，他便再没安排过贴身的仆人，许多琐事都亲力亲为，倒也不嫌麻烦。

想到城内的种种，想到这些日儿子的变化，赵景天那张向来严肃生硬，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逐渐勾勒出一丝沉重。

他再次看向窗外，叹息一声。

“山雨欲来啊……”

————

第二天一早，赵安就出门了。

下了一夜的雨，黄土和雨水混在一起，满地都是又湿又黏的泥洼。

“公子为何不坐马车？”赵奇颇为疑惑的问道：“王久山住在宁康坊，距离不近，一路走过去怕是鞋裤全脏了。”

“我是去拜师的，摆这个排场做什么？”赵安摇头道：“走过去显得诚意足一些。”

“不必如此的。”赵奇一愣，说道：“所谓拜师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能教公子武艺已经是王久山的福分了，他也担不起公子如此厚待。”

“毕竟是为国厮杀，拼过命的人，再怎么尊敬都是应该的。”

“没想到公子如此高看我们这些军汉。”赵奇那张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王久山当年倒也是悍勇之人，可惜伤了内脏，便退下来在州衙混口饭吃。”

走着走着，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两人也到了宁康坊内一座小院前。

赵奇上前叩门，开门的却是个扎着总角的小姑娘。

“赵伯伯好！”

她见到赵奇，顿时笑嘻嘻的扑了上来，伸手往他兜里摸。

“拿着吃吧。”赵奇掏出两块糖糕，摸了摸小姑娘脑袋：“今天来找你阿爷有事。”

刚进去，就看到一名面容枯黄，身形消瘦的中年人站在院内，快步走过来行礼。

“见过赵公子。”

赵安笑着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失望。王久山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质朴老实的脸上满是紧张，甚至还有点害怕，这形象和他幻想中的武林高手实在相差甚远。

王久山老婆是个粗手粗脚的女人，大概是头一次见到刺史之子这种大人物，躲在后面不敢上来问好。反倒是小丫头一点不怕他，俏生生的站在旁边，时不时偷看一眼。

“你这模样都能生出漂亮闺女，真是老天爷开眼。”赵奇笑骂道。

这小丫头确实可爱，玉雕粉琢的，跟瓷娃娃一样。王久山也满脸自豪，挺着胸脯说道：“某家宁肯自己饿肚子，也要给她吃好喝好，肯定生养的漂亮。”

“生她之前，我还特意去了趟寒松寺求香嘞，也是菩萨保佑。”他老婆也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赵安原本在逗弄小丫头呢，听到寒松寺三个字，脸上陡然笼上一层阴霾，但他隐藏的很快，拿出一块玉佩逮到小丫头脖子上，站起身不经意的问道：“你们常去寒松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