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典天下诛讨赐夺,吏劳职烦,故吏众。
武帝元狩六年,丞相吏员三百八十二人——史二十人,秩四百石;少史八十人,秩三百石;属百人,秩二百石;属史百六十二人,秩百石。
然而吏员几百人的丞相府却是门无塾,不郭邑,门署用梗板,方圆三尺,不垩色,上书丞相府三个字。
门,也是丞相府与其他府寺最大的不同——丞相府设东西两门。
——也许正是这个缘故,丞相府才不方便在门的两侧建屋,也就是“塾”。
不过,平常,丞相府只开东门。只有丞相有病时,皇帝法驾亲至问病,才会开西门,迎皇帝法驾。
霍光乘的是皁缯盖、两黑轓的硃班轮安车,到了丞相府,东门长史自然不敢阻拦,立刻将霍光的车驾迎了进去,同时派了小吏匆忙去禀报丞相<a href=" target="_blank">教你种植一个对象</a>。”霍光也敛了笑容,“君侯安坐。”
田千秋不起身,便只有丞相府的长史等人相送了。
等送走霍光,一干人重回听事阁,却见丞相仍然坐在下首的漆秤上,长史连忙上前劝道:“君侯可是乏了?不若稍歇再坐阁?”
田千秋搭上长史的手,慢慢站起,又慢慢地走回正席:“老了……风起了……冷了……阁中该摆温炉了……”
“诺。”长史立刻应声,旁边自有掾史迅速出去传话。
“……风起了……”田千秋喃语着,摆手让诸人退下。
出了听事阁,一名少史随口说了一句:“今日,风是有些大了!”
“噤!”长史立即低声喝斥。
——他们这位君侯,虽然已然老朽,却不是随口言语的人。
……风起了……
秋风并非秋雨,绵绵不绝,九月己巳,仿佛是为了表明已入季秋,天刚亮,眼看着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却起了大风。
虽然风大,但是,并未变天,对一般人来说,除了觉得寒意更重,倒也没有什么影响,承光宫中却因为这场大风而再次忙碌起来。
“今日风怎么这么大?”抬着火齐屏风的宦者低声抱怨。
长公主不在,宦者仆射也没有出声制止。
一起抬屏风的宦者安慰他:“这风不算什么!听说燕都的早几个月就起大风了!燕王宫中十几人合围的大树被吹倒了几十棵不说,连燕王的大殿都坏了!”
宦者仆射正好听到,顿时就乐了——燕都的风是大,但是,是拔了宫中七围以上的大树十六棵,又损了城楼。
——口耳相传的故事,总是这样。
“咳!言语两句也就罢了!”宦者仆射瞪了他们一眼,“也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宫!”
几个宦者同时缩头——谁不知道燕王与长公主交好啊?燕王的闲话,他们还是少说吧。
因为大风,承光宫前殿中原本的布置全部换了一通,锦帷绣幄全换了更厚实的,原本的漆板屏风也全部换成更加沉重的石制大屏。
等全部布置妥当,诸令丞、仆射才去禀报长公主。鄂邑长公主又亲自检视了一番,才安心地与太宦、私官商定食肴,又与掖庭丞、乐府商定歌舞乐曲等事。
因为少帝发了话,命大官等为长公主设宴,诸人也不敢怠慢,本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不过,这却是第一次以大将军为主宾的宴席,众人更加不敢怠慢。
等全部议定,已近午时,太官等人都匆匆离开,各自准备。
这一日,霍光却是安安稳稳地在尚书台理事。
不过,在他身边跟了几日的刘病已却不在。
杜延年过来奏事,说完之后,不由就好奇:“曾孙不在?”
霍光抬眼看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只是应了一声:“嗯。”
见霍光不愿多说,杜延年便没有再问刘病已的事情,只是道:“大将军今晚当真要赴宴?”
“自然<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