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族长 第81章

什么时候怀孕不好，偏偏敢在这时候。

顾琅青一无所知，坐上肖衍的车扬长而去，隔着玻璃一抹人影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长长的指尖深深的陷入皮肉里，还湿润的眼眶因为隐忍着怒意而遍布血丝。

“我早就说过了吧，顾琅青这个女人不简单，公司里的那些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以前你不信，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明瑜双手报臂，怜悯又嘲讽的望着蹲在地上，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紧紧的盯着肖衍和顾琅青离去的方向的柴君瑶。

柴君瑶一声凉薄的笑，站起身来，将眼泪擦干，不服输的望向明瑜，“你算是什么东西，他们不过是同坐一辆车，这又能证明什么？倒是你，做过的车不计其数，难不成你跟车主都有关系不成？”

别怪她说话难听，谁让她刚刚在肖衍面前碰了壁，本想躲在这里不见任何人的，明瑜偏偏往枪口上撞，她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出撒呢。

明瑜没有生气，反而笑靥如花，“顾琅青怀孕了！”

“琅怀孕不怀孕。干嘛告诉我，你以为……”柴君瑶想也没想就怼了回去，说道一半，醒悟到明瑜说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顾琅青怀孕了，我亲耳听到的，瞧，”明瑜指着刚走到路边上的顾美琴，“那是顾琅青的母亲，刚才我亲耳听到，顾琅青在她母亲面前亲口承认，她怀孕了，还让她母亲保守这个秘密。”

明瑜走近柴君瑶，轻抬眼皮，唇边的弧度更加得意，“你觉得，这个孩子是谁的？”

柴君瑶潜意识里是不相信明瑜的，但见她说的信誓旦旦，她也不敢保证，明瑜说的话是真是假，倘若是真的，那么顾琅青身边就只有夙允霖和肖衍两个男人了。

关于孩子的父亲，柴君瑶脑子里浮现地第一个人是夙允霖，毕竟顾琅青喜欢夙允霖不是一天两天了。

明瑜一眼就看清了她在想什么，凉凉的口吻打碎了她的美梦，“孩子不可能是夙允霖的，原因，你心里清楚，夙允霖深爱着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碰顾琅青。但是肖衍就不一样的了，那个女人跟夙允霖在一起的时候，肖衍曾经在不同的女人身上那个寻找她的影子，这一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柴君瑶追求肖衍的时候，正是夙允霖和那个女人如胶似漆，而黯然神伤的肖衍流连花丛寻找替代品的时候，柴君瑶因为与那个女人长相，脾气秉性有那么几分相似，才入得了肖衍的眼，所以顾琅青也有可能成为新的替代品。

“不可能。不会的……”柴君瑶绝对不相信，就算肖衍看中顾琅青，也绝对不会碰她，就像当年，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入得了他的眼，却绝对近不了他的身。

肖衍在感情方面格外固执，认准了就一条道走到黑，他分的清清楚楚，替身就只是替身，还不足以让他动情，就如同肖衍跟她说的那句，‘对着你，我硬不起来’。

伤了她，也同样伤了那些对他心怀憧憬的女人。

“柴君瑶，你别自欺欺人了，肖衍对顾琅青是不一样的，你那么了解肖衍，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你更应该发现了才对！”

明瑜字字落在柴君瑶心上，柴君瑶心乱如麻，又唯恐自己当局者迷，中了明瑜的圈套。

明瑜见他不说话，明白自己的话已经让她动摇了，于是，踩着细高跟，跟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弯了唇，“柴君瑶，想要证明我的话很简单，你直接去问顾琅青不就一清二楚了。”

高跟鞋的声音啪嗒啪嗒的渐行渐远，听在柴君瑶耳边，便成了扰乱她心绪的噪音。

不会的，孩子不会是肖衍了，她这么安慰自己，手却忍不住颤抖，她发现了，死死的握住。

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柴君瑶，你怕了？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怕呢。

那个声音当即逼问她，“既然不怕，那就按照明瑜的主意，去问顾琅青，只要你敢问，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她柴君瑶有什么不敢的，等晚上回了公寓，一定第一时间去问顾琅青。

她抬起头，望向他们消失的方向，眸中染上一抹异色，顾琅青，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车子在一处高档小区内停下，肖衍在前面带路，将顾琅青带到一处房门前停下。

片刻，有人上来，点头哈腰的跟肖衍问好，肖衍只一个眼神，来人当即取了一大把钥匙出来，找出了这件房的钥匙，‘啪嗒’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顾琅青进去，入目的墙上是一张袭南的自画像，一身学生装透着青涩、帅气和魅惑，作画之人很用心，将袭南的神韵刻画的入木三分。

她走近，细心地发现落款处写着夙允霖的名字。

日期还停留在夙允霖上大学的时候。

她记得夙允霖大学时候主攻的绘画，后来阴差阳错的才进了娱乐圈。

一面素白的墙上贴满了照片，除了袭南的活动照之外，全是夙允霖和袭南的合照，从学生时代一直到他进入娱乐圈，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几乎每张上面都有袭南的身影，看得出他们感情很要好。

“袭南和表哥从中学起就一直在一个学校，这份缘分一直持续到大学。

那时候，表哥性子孤僻，除了她，对谁都冷冰冰的，别人都当他高冷自负，不愿意跟他做朋友。

袭南和表哥刚好相反，他热情，对身边的人都来者不拒，长相好，性子又好的他，在学校里人气极高。常常有人拿他们作比较。

一次意外，两人不打不相识，彼此惺惺相惜，从那之后，表哥身边，多了一个掏心掏肺的哥们。后来，表哥成了袭南的经纪人，两人一拍即合，成了娱乐圈的神话，直到她遇到袭南……”

肖衍说着，从墙上取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女人同时揽着夙允霖和袭南，三个人的合照格外融洽。

肖衍摩挲着女人的脸。神色几近痴迷。

顾琅青顿时明白，这个女人就是让夙允霖和肖衍深爱的女人。

她对这个女人并不陌生，尤其是拿到《绯色2》的剧本之后，她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就更深了。

她是叶柳，超人气影后，主演的作品不计其数，相传，她出道很早，年纪虽轻，却是很多大咖级别的演员的前辈，在娱乐圈的声极高。

《绯色》的女主角就是她。

“《绯色本身就是为叶柳量身打造的，她高傲如女王，与剧中出身贫寒，却独树一帜的舞女十分吻合。韩宗昴早在决定拍摄时就确定了她作为女主角。

至于男主角的人选，出人意料的，韩宗昴大胆启用新人。

叶柳当时已经是演艺圈数一数二的大咖，听闻这个消息，自是不愿意，她去找韩宗昴理论，韩宗昴却说，‘袭南是天生的演员’，这部戏的男主必须是他。

连表哥也跟她保证，袭南绝对不会令她失望。开机之后，袭南的表现的确抢眼，叶柳与其对戏大为震惊，久而久之，对袭南越加赞赏。三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接下来的话，肖衍话锋一转，语气冷了几分。

“后来，袭南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叶柳，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让叶柳瞒着夙允霖，继续假装若无其事的维持着和表哥的关系。

等袭南功成名就，加封影帝的时候，彻底抛开叶柳，表哥心疼叶柳，去找他理论，两人大吵了一架，借酒浇愁的叶柳闻讯赶来，三人争执之下，叶柳和袭南双双坠水。表哥救了叶柳，而袭南，因为腿疾发作，阴差阳错淹死在水里。”

说到这里，肖衍终于落下尾音，深眸望向顾琅青，“袭南的死只是个意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像是在提醒顾琅青一样，带着明显的个人感**彩，顾琅青作为旁观者，感觉肖衍的这番说辞，似乎又在有意维护着叶柳，她有些疑惑，“且不说袭南的孰是孰非，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按道理，肖衍比夙允霖小几岁，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他不可能亲眼见过，最多听人说而已，那么，她想知道，他是听谁说的？

夙允霖？

还是叶柳？

直觉，“这些故事都是叶柳告诉你的吧？”

“……”肖衍没有否认，算是默认。

顾琅青望着墙上那些照片，感叹道：“我绝对不相信，袭南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理由呢？”

“直觉！”她很坚定的。

“直觉？”他一声嗤笑，“就因为你是他妹妹？”

“不是，”顾琅青当即否定。此时的肖衍带着浓重的个人情感，可她不是，叶柳与他青梅竹马，他相信叶柳无可厚非，但是，她并不认识袭南，就算袭南真的是她的亲哥哥，她也不可能去对一个素未蒙面的人生出任何的情感来。

她从照片上拿下来两张，给肖衍看，“你看，这张，允霖哥背对着他的时候，他的腿明明很疼。可是到了这张，允霖哥回过头担心的时候，他却一脸笑容。”

不止这些，这些照片很多都是袭南在夙允霖不知情的情况下拍摄的，里面的夙允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最起码，顾琅青这么多年见到的夙允霖笑的次数，都没有照片上的多。

她感觉得到，袭南对夙允霖很好，是那种很用心的好，点点滴滴的细节上都无微不至，如果袭南是个女孩子，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相信，袭南喜欢夙允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袭南的家吧。你看看，这里贴满了他和允霖哥的合照，说明他很重视夙允霖，很珍惜他们之间的友情。

你刚才也说了，导演韩宗昴坚决要用袭南做男主角，叶柳也证明了他的演技。

能获得知名导演和著名演员的认可，就说明，袭南根本就不需要借住叶柳来上位，他完全有能力凭借自己的演技，在娱乐圈里占有一席之地。”

顾琅青又把目光放在了照片墙上，“袭南把他的心意全部都融进了照片里，所以，我绝对不相信，他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袭南说那么多。本是想让顾琅青人认清袭南的真面目，没想到却是适得其反，他冷脸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顾琅青，你太单纯了，当初，这里住着的可不只是袭南一人。”

“你的意思是……”

住在这里的人还有夙允霖，所以，这一切都是袭南做给夙允霖看的？

“没错，这里是当初袭南和表哥一起奋斗的地方，”肖衍摸着沙发、茶几、柜子，一尘不染，连一丝尘埃都没有，“这两年，表哥总是接连几天的加班，没有回公寓的那些日子，全都住在这里。他在为袭南的死赎罪，他在折磨自己，这些袭南亲手布置下来的东西，全都是一个利刃，插在表哥的胸口，你懂吗？”

顾琅青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亲耳听到这些，想到夙允霖在这里的日日夜夜所受的煎熬，顾琅青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的确，袭南是个演员，还是个演技精湛的好演员，他若是真的想演，这些自然不在乎话下，因为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和肖衍争执，也难怪他会生气。

肖衍背过了身，修长挺拔的身子站成了冷凝的弧度，顾琅青能感觉到他对袭南有着莫大的敌意。

“肖衍，”尽管她还是选择相信袭南，还是轻声唤了他一声，主动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闻言软玉的提醒他，“如果袭南真的是你口中的那种人，你不觉得允霖哥现在的反应就太奇怪了吗？如果真相真的是你说的那样，袭南是个卑鄙小人，死有余辜，那么，允霖哥何以内疚至此。”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情，请你暂时放下对袭南的成见，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肖衍默认了顾琅青的说法，两人分头行动，在房间里寻找有用的线索。

顾琅青去了书房，打开抽屉的同时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不少血淋淋的字样，跟肖衍收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遍布屋子的角角落落，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几乎都有这些东西。

肖衍去了主卧，用红色油漆喷在墙上的字样亦是将房间里毁得一塌糊涂。

顾琅青和肖衍同时出来，相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得了一丝凝重，分头来查找可疑的线索。

里面的一间废旧的储物间上挂了锁子，也不知挂了多久，锁子生了锈，早已经断开了，顾琅青打开门，一股浓重的尘土味迎面飘来。

顾琅青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她借着外面微弱的光，隐约还是能看到墙上有油漆，不过，顾琅青伸手摸了下，油漆并未干涸，粘腻腻的，就好像刚喷上去的一样。

一脚踩到了瓶子上，顾琅青弯腰去看，他踩着的是一个油漆罐子。

角落里堆着一堆书，似乎是被人特意藏起来的，她伸手拉了出来，一本一本的翻看着，找到了一本袭南大学时候的日记本。

日记本除了有些尘土之外，保存的很完整，看得出，主人极为用心。

顾琅青刚打开，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的呼吸声，她毛骨悚然，僵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更加确定，身后，一吸一呼的是的确是活生生的人，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突然地，眼前一片漆黑，整个屋子陷入黑暗，有人伸手落在了她的手上，凉飕飕的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肖衍？”

顾琅青犹疑着喊了一声，怎么感觉到眼前的黑影似乎并没有肖衍挺拔的个子，她话音出来黑影就来抢她手上的日记本，顾琅青攥紧了。大喊着肖衍，争执之下，只听得嘶啦一声，她手上便只剩下了一页纸。

“顾琅青！”肖衍大喊，当黑暗袭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从房间里冲出来，只听见哗啦啦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了下来，紧接着脚步声响起，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迅速逃到了门边上，房门打开带来一丝亮光，继而消失在视野里。

肖衍顾不得去追，忙去找顾琅青。“顾琅青，你在哪里？”

“我在储物间！”顾琅青忍住痛呼，黑影极为熟悉这里的摆设，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的扳倒角落里的废弃物，顾琅青措手不及，被砸了个正着，她试着动了动，实在太重了一抽脚就跟着疼。

肖衍摸索着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打着了，接着微弱的光，看清了顾琅青的情况，陈旧的柜子倒下来，正压着顾琅青的腿。

肖衍将柜子抬起来，顾琅青趁机抽出了脚，被肖衍扶着站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顾琅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拉着肖衍急切的道：“肖衍，不要管我，不要让他把门锁了。”

肖衍三两步跑过去，可惜，已经晚了，门已经锁了。

而那人并没有出去，反而跑到了屋子的另一侧，弄倒了什么东西，发出不小的声响。

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刺鼻的味道开始蔓延开来，顾琅青感觉到脚下有什么液体在流着，她伸手摸了一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顿时脸色大变，“不好，肖衍，是汽油！”

肖衍显然也意识到了，那人显然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他快速找到顾琅青，没敢再点燃打火机，自然也不知道那人在哪里守着，暗自防备。

顾琅青拖着受伤的脚，朝四周忘了一眼。凑在肖衍耳边，“窗户！”

肖衍会意，在黑暗中，他们看不到那人，那人也同样的看不到他们，肖衍带着顾琅青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了板凳砸了窗户，踩着窗台一跃而上，正准备去拉顾琅青，就见一抹黑影扑过来，肖衍抱着顾琅青的身子猛然发力，绊倒了那人，倾身跃下，将那人死死的禁锢在地上。

“琅青，去开门！”

顾琅青迅速去挪到门边，拧了几下，没拧开，索性拿了一旁的灭火器，朝着锁子上使劲砸了上去，砸了几下，锁子应声而开，亮光一瞬间照了进来。

肖衍拧着那人的胳膊冲出来，为了以防万一，顾琅青打开灭火器，对着地上的汽油一阵喷。

那人带着口罩帽子，肖衍抽了那人的皮带出来，死死的绑住了那人的手，掀开他的帽子。摘下口寨，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肖衍深里多了一丝诧异，

顾琅青亦是如此，“小张，怎么是你！”

袭击他们的人是夙允霖的助理，这个结果实在出人意料。

“这么多天，寄恐吓信的人也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在夙允霖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他还表现得一副为夙允霖着想的模样。”

小张嗤笑了一声，“没错，是我又怎么样，这都是你们报应，当年害死袭南的报应，，比起我，你们还是关心关心对夙允霖，或许，等你们再见到夙允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混蛋，你做了什么？”肖衍心头一紧，一拳冲着他的脸砸了下去。

小张鼻子瞬间见了血，却是破罐子破摔的大笑了起来，“我剪了他的保险线，只要他开车上路，就必死无疑，哈哈哈……我要你下地狱，去给袭南赎罪！”

肖衍立马给夙允霖打电话，电话关机了，一直联系不到，肖衍急得在墙上用力砸了一拳。

顾琅青心急如焚，将能联系到夙允霖的电话全都打了一遍，统统没有人见过夙允霖。

正着急着，突然接到了柴君瑶的电话。

“琅青，你在哪里，我有急事想问你，我在公寓里等你。”

“君瑶，你有没有见过夙允霖？”

“夙允霖？”柴君瑶听着她火急火燎的额声音，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正坐在客厅的夙允霖一眼，“这是怎么了？他就在家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