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族长 第82章

“真的？”顾琅青追问。

柴君瑶听着有些不对劲，“真的啊，他刚刚才回来，是肖家的老管家亲自送回来的，要让他接电话吗？”

“恩！”没有亲耳听到夙允霖的声音，她这颗心就一直悬着。

“允霖哥，琅青的电话，”柴君瑶将手机交给夙允霖，“感觉她很紧张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夙允霖一听，立马接过了电话，“琅青？”

“允霖哥，你没事吧？”顾琅青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急切的问。

夙允霖被问得一头雾水，“我在家，什么事也没有，倒是你，出什么事，怎么这么问？”

“那你的车？”

“车？我跟着管家去了主宅那边，没有自己开车，”听她这么问，夙允霖也觉得不对劲了，“我的车怎么了，好好的，究竟出什么事了？”

顾琅青望向肖衍，报了平安，这才回应夙允霖，“说来话长。允霖哥，你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碰，我和肖衍出了点事，意外抓到了寄那些东西的幕后黑手，现在就带他过去，你在公寓里等我们。”

“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肖衍找了绳子，将小张五花大绑压上了车。

公寓。

夙允霖听闻他们出事，就一直在公寓门口等着，这会儿见他们压着小张下了车，立马迎了上去，“小张？怎么会是你？”

夙允霖拧紧了眉，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

小张见了夙允霖，尤其是对上他过于温润的眸子，眼神闪躲了下，继而移开了目光。

顾琅青解释，将他们擅自去了袭南的房子，发现不对劲，以及和小张交手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夙允霖。

夙允霖在听到他们去了袭南的房子之后，脸色就变了，见顾琅青和肖衍都没有受伤，沉下去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他大概掌握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望向小张，眼睛有着不解，“为什么这么做，我有哪里对不起你？”

小张见他听完，一点内疚都没有，反而一脸无辜的在质问他，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朝他喊道：“我这么多做，都是为了袭南，你这个杀人凶手，袭南就是你害死的。我亲眼所见，若不是你，他就不会因为腿疾发作，而溺死在酒店的水池了……”

“亲眼所见？你是如何亲眼所见的？”

夙允霖脸色一瞬间沉到了骨子里，带着一股子执拗，当年，那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他、叶柳和袭南三人，外人是不可能出现那里。更不可能知道会在酒店的水池里。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个酒店我是进不去，但是你别忘了，当时的监控可还开着。我在录像带里亲眼看到，就是你，亲手将袭南推下去的。”

夙允霖面上愈加阴寒，从听到录像带三个字整个人就开始变了，他一步上前，狠狠地揪住了小张的领子，压低的声音里遍布冷意，“你怎么会有录像带，谁给你的？”

那件事发生后，肖衍整个人备受打击，曾经一度不敢相信，他负气的一推，竟然要了袭南的命，他整日里浑浑噩噩，整晚整晚的做噩梦，甚至于一闭眼眼睛就是袭南的脸。

那时候，连叶柳也埋怨他见死不救，在肖衍封锁了所有消息的时候，叶柳去了好莱坞，发誓再这辈子也不会回来，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在那之后不久，他收到了匿名人士寄来的录像带，正是袭南当时在水中苦苦挣扎，最后溺水身亡的画面。

他让人查过，却察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小张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却明显不愿意多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休想知道，你只要记住，袭南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不……还有你。”

小张怒瞪着肖衍，“就是你，若不是你仗着肖衍权大势大，封锁了肖衍，也不会到现在还没人知道袭南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想你们这种人，就该进监狱，替袭南的死赎罪。”

他说着，越来越激动，竟然挣脱束缚，朝着夙允霖扑过去。

夙允霖不闪不避，怔怔的站在原地，一瞬间陷入了过去，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从出来，字字句句提醒着自己，当年的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

颀长的身子被小张扑倒在地，他一丝反抗都没有，像个木偶一样，被小张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肖衍见状，一脚踹上去，将小张踹到了一边，黑着脸，上去就是一拳。

小张见了血，知道奈何不了肖衍，怒极反笑，“你们等着，肖家再厉害，老天爷也会收拾你们的，很快，你们就要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顾琅青扶起夙允霖，“允霖哥，你没事吧？”

他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煞白煞白的，无一丝血色，脱空涣散，没有一丝身材。

“阿衍，放开他。”夙允霖沉重的道。

肖衍哪里肯放，敢动表哥，揍死他谁都不为过，怎么可能会放了他，任由这只疯狗乱咬人。

夙允霖上前，伸手落在肖衍的手上，肖衍不会对夙允霖，亲自动手让他放了小张。

“表哥！”肖衍一声低吼，显然不同意他的做法。

夙允霖像是没听到似的，硬是一意孤行，肖衍拗不过，终于松了手。

夙允霖不但让肖衍松了手，甚至还将肖衍重新绑上去的绳子也给解开了。

肖衍和顾琅青见状，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守在夙允霖周围。一旦发现不对，也好制服小张。

夙允霖望着小张，苦笑了一下，“两个月前，我收留你进公司，你可知道原因是什么？”

小张非但不感激，反而哼了一声。

当时他唯一的母亲刚刚过世，了无牵挂，又接到了这份录像带，得知了当年袭南消失的真相，这才想方设法进入圣庭集团。

他一个三流大学毕业，又没有其他本事，想要进入圣庭集团，谈何容易。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曾经在娱乐圈跑过无数次龙套，只为了赚点钱，为母亲做治疗挣点钱。

偶然碰到袭南，得知了他的情况，他不但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排斥他，看低他，甚至还开出了天价，让他做了他的替身。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部剧杀青后，他成了袭南的替身，从此止步青云，不仅有钱替母亲看病。甚至还开了自己的公司。

就在他发誓要好好报答袭南的时候，就发生了那件事，当时，原本和袭南很是要好的夙允霖因为叶柳而对袭南公报私仇，处处打压他，还扬言要封杀他，每次他们相遇，被支开的他，总是远远地就能听见他们在吵架。

在那之后，袭南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去找夙允霖问清楚，结果被肖衍派来的人拒之门外，甚至为了封锁消息。凡是跟小南有关的人全部都被辞退，甚至连袭南这个人都成了禁忌。

面试那天，是夙允霖亲自来面试他的，他以为时隔两年，这人一定会一眼就认出他来，那么他混入公司就会彻底没戏了。

可是，他想错了，夙允霖没有认出他，只是看了他的简历，就录用他了。还让他做了自己的助理。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我记得你，你是袭南的助理。”夙允霖望着他，“从看到你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谁，录用你，也是这个原因。”

小张当即否认，“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认出我还让我进公司，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这么多天，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就没有怀疑我？”

没有。

从头到尾都没有，他帮小张只是因为袭南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他不过是想着，如果袭南还在话，一定也会这么做，他这么做，只是在赎罪罢了。

夙允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低了头，眸中浮现出一丝复杂。

顾琅青看着他痛苦自责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揪着疼，他看着小张，一字一句跟他说:“我相信，就算袭南的死跟夙允霖有关系，他也一定不是故意的，他是个好人，这两年，他一直在为袭南的内疚，他拼命工作，常常留宿在袭南曾经住过的公寓，就是因为，他心里还在对当年的情事耿耿于怀。

你口口声声说要为袭南报仇。你凭什么？你就知道袭南一定会希望你这么做，你既然是袭男的助理，就该知道，他是真心把夙允霖当朋友，当年的事情只是个意外，相信袭南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夙允霖。”

“你凭什么这么说？”中了心思，顿时涨红了脸，眼中的怒意更甚，“袭南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怨恨他，就是因为他不会，我才要为他报仇……”

他情绪越来越激进，‘啪’的一声，顾琅青一巴掌挥了上去，她红着眼，“就凭我是袭南的亲妹妹。”

“你……”

小张明显不敢置信。

“在袭南的房子，你早就知道夙允霖下班大多数回的地方不会是公寓，而是袭南的家，所以你才故意在他上班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你没想到我和肖衍会在这个时候过去。

慌乱之中，你躲在了储物间，应该将我们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对。

那么，既然你知道我是袭南的亲妹妹，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顾琅青如水的眸子似淬了寒冰，一字一句直叫小张心里发凉，他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顾琅青没打算这么放过他，试探他，“你喜欢袭南对不对？”

“你……”小张不敢置信。

顾琅青知道，她猜对了，目光落在他耳朵上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上面，很多同性恋男人都喜欢带耳钉，像是标志一般。

一个男人时隔两年，还为了还一份恩情而冒着得罪肖家的危险来威胁夙允霖和肖衍，甚至每每提起袭南的时候，眸子里的都有着痴迷的光，那个名字就像个一抹毒药，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相信，袭南出手相助。定然也只是因为一时同情而有的举手之劳罢了。

是这个男人，因为异样的情感，才把这份恩情牢牢的放在了心上，时隔两年还念念不忘。

顾琅青的问话一出来，肖衍瞬间皱了眉，下意识望向夙允霖，与他的惊讶相比较，夙允霖明显要淡定的多，面色平平，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是，我是喜欢他，”小张知道瞒不过了，索性也就不瞒着了，“袭南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你少胡说八道了。”

顾琅青笑了，很浅又很讽刺的额弧度，“这件事连夙允霖都知道，你身为袭南的助理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见，在袭南眼里，你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这份喜欢纯碎是你一厢情愿，袭南根本就一无所知，他帮你只是一时同情，让你做他的助理，也只是因为这个身份无关紧要。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不是……”小张瞪大眼睛，极度癫狂的冲着顾琅青，一旁的肖衍隐忍了半响，终于再也忍不住，一脚踹下去。

咚的一声，小张跪倒在地上，不愿接手这个事实，嘴里喃喃自语的不。

顾琅青也蹲下来，冷冰冰的口吻异常坚定，“你报仇是假，泄愤才是真的，你羡慕，也嫉妒，因为袭南把夙允霖当成了最要好的哥们，即便是他们吵架了，袭南也依旧重视这份友情，而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身为助理的你，竟然喜欢同为男人的他。

你不敢告诉她，更不敢让他知道，因为，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再留你，就因为知道不可能，你才对夙允霖心生怨恨，得知他住在袭南的房子后更是嫉妒的发狂。”

顾琅青字字句句扎在小张心上，她就好像袭南附体了一般，将袭南的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将当年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

小张嘴角抽动的厉害，不等肖衍动手，身子就开始剧烈抽动，继而倒在了地上。

众人因这一幕而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肖衍还是派人将他送到乐医院，顺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肖衍的本意是将他送往警察局的，不过被夙允霖组织了。

等小张上了救护车，顾琅青将从小张手里夺来的日记本放进了包里面，在来的路上，她将日记看完了，里面提到了当年三角恋的真相，也顺带了提及了这个助理。

在袭南的记录里，他无意中知道这个助理对他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明确的拒绝了，甚至还表示，会换新的助理。

所以，小张离开圣庭，不是因为肖衍的肃清，而是被袭南亲手赶出了公司，他不是个乱发好心的大善人。

帮助小张，只是一时兴起，又刚好遇到罢了。

突然感觉到身后一凉，一股冷冷的视线落在身上，顾琅青回了头，就正对上了肖衍有些深沉的眸子。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袭南一定会那么想？”

他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无处遁形。

顾琅青压下心虚，勾起一抹欲盖弥彰的浅笑，“我只是猜测，运气好，刚好猜对了而已。”

肖衍不信，直觉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想问，这个时候，夙允霖如同行尸走入一般往公寓的方向走。

顾琅青注意到了，蹙了眉，绕过肖衍，追上夙允霖。

“允霖哥……”她担心的话语还未问出口，夙允霖就先摆了手，他推门进去，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顾琅青和肖衍一前一后进来。不约而同的望着夙允霖的紧闭的房门，他们都在担心着夙允霖。

电视开着，很大的声音，可以听到正在播放着刺耳盯得重金属音乐，两人各怀心思，神色凝重。

“琅青，阿衍。”

客厅里兴奋地柴君瑶唤道，她正在无聊的再看一档选秀节目，这会儿见他们回来的脸站了起来，穿着一身睡衣，踩着白色的拖鞋跑过来，有些羞涩的站在肖衍跟前。

“阿衍，今天的事情我好好想了一遍，是我不对。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擅自闯入你的办公室，还洗澡穿了你的衣服，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肖衍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些，目光落在顾琅青身上，小女人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顾琅青在质问小张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她身上弥漫着一种绝望的味道。

像是探查到了什么不为人知又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一样，现在她背对着他，单薄的真滴看起来格外萧条。

柴君瑶见他没反应，似乎根本就没有将她的道歉和服软放在心上，反而将目光全部放在顾琅青深红色那个，顿时忍不住嫉妒起来，不管不顾的抱着他的胳膊,有些生气的道：“肖衍，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都已经跟你认错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她柴君瑶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低三下四过，肖衍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肖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冷漠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无情的回应她，“你不是问我想要怎么样吗？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柴君瑶面上多了一抹喜色，期待的望着肖衍。

“我想要你离开这里，从此在我眼前消失。”

他音落，不顾柴君瑶睁大眼，红着眼眶，一脸受伤的表情，和他擦肩而过，径直前往阳台。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柴君瑶，后有险象环生的抓住了小张，他需要吹吹风，好理清一下头绪。

“君瑶……”顾琅青一门心思在夙允霖身上，听到肖衍毫不留情的话这才回过身来，她望着柴君瑶，她已经哭了，两行清泪顺眼两颊滑下，抱着腿蹲到了地上。很委屈有很伤心的样子。

顾琅青来到她身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她心里也明白，肖衍心里的确没有柴君瑶，否则，也不会一对上柴君瑶就如此绝情。

肖衍和夙允霖一样，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心里有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就想她于夙允霖一样，最多也只是妹妹，而柴君瑶似乎比她还要惨，依着肖衍的性子，只怕连妹妹也没得做。

同样的，依着柴君瑶的性子，也不可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做他的妹妹。

“孩子是谁的？”柴君瑶用报臂很粗鲁的擦了一下眼泪，斜着眼睛看着顾琅青，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

顾琅青被她没头没尾的问法问的的有些愣。

柴君瑶换了个问法，“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怀孕了？”

顾琅青吓着了，眸子里一瞬间变得闪躲起来，有一种秘密被人窥探到心底的感觉，下意识否认，“没有，怎么可能呢，你怎么突然间这么问。”

柴君瑶站起来，顾琅青也跟着站起来。

许是被肖衍刺激到了，她眼中多了一抹凌厉的光，一步一步逼近顾琅青。“别骗我了，你不是在你母亲跟前亲口承认了吗，怎么，想骗我？”

“不，不是……”她心底慌乱，看她不像是开玩笑，难不成她真的听到了？

“孩子，是谁的？”柴君瑶步步紧逼，直逼得顾琅青后背贴上了墙才停住，有些扭曲的面孔死死地盯着她，“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顾琅青：“……”

顾琅青条件反射的看向阳台上的肖衍，生怕他听见动静，知道了这个秘密。

她的反应看在柴君瑶眼里，倒像是另一种默认，她握紧了拳头，任由长长的指甲陷入皮肉，“是肖衍的，对不对？”

“不，不是，”

柴君瑶拔高了声音，顾琅青害怕了，眼中的慌乱更甚，拉着柴君瑶的手，忙请求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啪！

柴君瑶一巴掌甩在顾琅青的脸上，“你想要解释什么，口口声声说要帮我追求肖衍，你呢，背地里连他的孩子都怀上了，亏我还把你当成朋友，处处在明瑜跟前维护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