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吞噬开始 第九章 开眼

伊迪斯在外四处张贴租房广告时，卡修在房间里做了简单的锻炼。

无非是一些俯卧撑、仰卧起坐之类的简单运动，虽然也一时间不能马上增强体质。但卡修主要是想尽量协调这副新的身体，行动更习惯一些。

毕竟这身体和原来的身高体质都不一样，偶尔行动起来还是有点奇怪。

最后，草草解决掉“晚餐”之后，卡修跟伊迪斯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卡修出门学习魔法，跟伊迪斯的说法是出门“打工”，但并没有具体解释。毕竟他作为主人，按道理也没有解释的义务。

走到熟悉的“w”快餐店前，卡修驻足停下。思考了一下怎么去那个房间的方法，最后索性直接推门。

果不其然，店员泰伦德在柜台后，上班摸鱼。

穿过稀少的食客，卡修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台，压低声音，“我来了。”

泰伦德把目光从书页上抬起，无神的眼眸扫过卡修，“噢，你来早了，我还没下班。”

一阵无名火起，卡修心想“你又没告诉我具体什么时候来”，但又不能发作。

“那我在这里干嘛？”卡修也不再装神秘，抬高声音。

“等着呗。吃点什么吗？”泰伦德虽然有问，但脸上却是一副别打扰我看书的神情。

“你把我的钱都拿走了！昨天！”

“那是学费，对了，还有餐饮费。”泰伦德双手比了个汉堡的形状。

“你——”

“再说了，你很缺钱吗？”

“我很缺。”卡修没有丝毫贵族的架子和死要面子的精神，一秒回答。

“噢？那就对了，我也很缺。”

泰伦德一扬手，卡修以为他又要出手袭击，下意识的后退，却没躲开。

泰伦德手刚拍到卡修的瞬间，卡修瞬间失去了意识。

…………

“啪”的一声，又是那个浸入水面的声音，却没有溺水的感觉，只是仿佛来到了另一面。

下一个瞬间，卡修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周围快餐店的环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拥挤杂乱的客厅，是上一次泰伦斯“绑架”他来的地方。

“这里是……”卡修捂着头，努力适应那种不适的眩晕感。

“这里是我的‘住所’，神秘学意义上的。”泰伦德轻车熟路的几步，坐到了上次的沙发上。

“住所？”

“你又害我旷工一次，不过大晚上的客人不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泰伦德好像并不打算回答卡修的问题，自顾自的说，“所以，不要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就开始吧。”

“对了，”说起课程，卡修把怀里那本厚重的书摆出来，推到泰伦德跟前。

“这本书，我怎么打不开？”

“打不开就对了。”

泰伦德漫不经心的手抚过书封，上面几个符文状的印记显露出来。发着光的纹理渐渐显露后再消散，轻轻一翻，书页哗哗地自己扇动起来。

“你要打得开，还要我来教什么。这是给我用的，不是给你看的。”

“那你给我干什么？”

“给你防身啊。”泰伦德好像戳到了自己的笑点，哈哈大笑起来，过一会停下后，才解释，“你不是很喜欢用这个砸人吗，打架又这么弱，平时还是拿着吧。”

卡修呵呵一笑，没有跟他计较，找了个座位坐下。

“别坐那个，上次那个机关，换位置了。”泰伦德连忙伸手阻止，指着卡修要坐的那块沙发，“别坐那里。”

卡修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心中一横，不动声色地坐下。

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诶？”这个声音并不是卡修发出的，而是出自泰伦德口中。

有些意外的泰伦德掐灭了烟头，但语气里也没有过多的扫兴，“不错嘛，学习魔法，就是要这种勇于尝试的精神。”

“开始吧。”表面镇定的卡修，心里其实悄悄松了口气。

“好。”不正经的泰伦德也收敛了表情，一挥手，把书停在了开始的一页。

“我选的教程，是最基础的魔法学徒入门。也是学界普遍承认的传统学派的基础课程，所以基本上不会有太大问题。”

“第一课，叫做开眼。”

泰伦德靠近卡修，双手食指突然按在他的太阳穴上，随即向外划出一道。

卡修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抖，但是头被固定住，没有起来。

于此同时，泰伦德嘴里念念有词，他的语速极快，音调奇怪。卡修又处于注意力不集中的状态，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个别的词组。

“……宫殿，……迷雾。

昏暗……，挥之不去……。

人们……，……。

……魔眼，……起源。“

口中念着不知所以的咒语，泰伦斯手迅速翻转，做出一连串动作。

他的手动作极快。不，甚至超出了“极快”所能形容的程度，卡修根本看不清一丝一毫，肉眼所见全是残影。

最后，泰伦德的两只翻飞的手离开彼此，又刷地一声覆盖在卡修眼前。

卡修突然失去视野，还没来得及慌乱，只听见泰伦斯厚重的音调：

“佚名·魔眼术！”

泰伦德顿时将双手打开，光线重回视野。但卡修此时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好多……“东西”……

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是卡修第一的印象。

眼前出现了原本不存在的物体，不对，不是物体。

那些东西，漂浮在空中，附着在任何东西上。没有颜色，没有形状，“它们”看不清楚，一瞬间又显露出样貌。

白色？还是青色？

方形、圆形、还是什么……

线条？对，线条。

那些线条，透明的形状，勾连出各种奇怪的形状。纹理、网路，它们漂浮在空中，也附着在所有东西的表面上、体内。

……它是构成这个世界的物质！

对！卡修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看清那东西，但是却越来越多——

卡修在看清的之后，发现那东西居然在膨胀、在繁衍、在增多。一生二、二生四、四……

线条疯狂的窜高，变大，凑到卡修面前。卡修只感到想要窒息的拥挤感，它们无处不在，无处不长。

他感到双脚打颤，头脑开始胀痛，几乎就要跌倒。最后一刻，卡修惊恐的朝向泰伦德，寻找救命稻草。

他却看到，泰伦德眼睛里，脸上、身体上、躯壳里、骨子里——

全都是“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