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黄玥更火了:“这个文靖茹,别说是皇后,就连朕也是忍她许久!而皇后嫁朕以来,所言之事从无出过差错,如今她既发了话,那这文氏就不能留下了。”
“‘水中之女乃凰也,助汝成就千秋帝皇’! 臣知陛下一直深信老国师批的这段卦文,而且还确信皇后正是这卦文中的水中之女。不过…”
“你认为皇后她不是卦文中的水中女??”
“不…臣可也瞧出皇后在陛下身边的这些年,陛下事事称心如意,无往而不利,最后还顺利登上帝位,臣怎敢不信。只是臣以为,陛下如今贵为一朝天子,何必还要顺从皇后的意思?倒是皇后她愈发的嚣张了,今日还说要杀了忠勇侯夫人。”
闻畅这么听着,虽搞不清发生什么事,可心里却感叹:哇!这个皇后是什么来头,居然敢要皇上杀侯爷夫人,果然是很嚣张!
夏黄玥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我夏黄玥看中的女人嚣张一点不好吗?你可别忘了,她,千紫丹,大夏尊贵的皇后,一国之母,只要她想,要谁的命都可以!”
千紫丹…这名字有点耳熟…
闻畅不断回忆在哪里听过,一下脑子亮堂了:对,就是今日偷听王爷两口子说话的时候听到那王妃提起的那个michelle…这么说来,当今皇后也是从地球穿过来的咯…怎么感觉好像什么人都能来到这个世界的,是哪里出错了吗?
夏黄玥睨着郑清河道:“反正就按皇后的意思去办吧。回头再找个理由搪塞袁长风就好了。”
“臣…遵旨…”
“你也趁早出发,去替朕把芜洲收回来吧。”
“臣以为要毁掉‘双帝命’,只要把王爷解决掉就好了,何必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双帝命’本就荒诞,二皇弟如今已是阶下囚,朕还怕他做什么…一朝永远只有一个天子,这个就是朕!而芜洲那位羌国公主不是誓死不服从的吗?既然她那么犟,那朕就奉陪到底,派个大军陪她玩玩!看她到底还怕不怕!”
“哔~哔~!”
不知哪里传来微细的声音,郑清河立即警觉性地大吼了一声:“谁?!谁在这儿?!快出来!”
糟了!原来是闻畅手中的穿越仪器发出能源不足的提示音。他一下慌了,脑海里马上闪过电视古装片里常出现的血腥镜头,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当做刺客,来个就地正法,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只见郑清河拔出利剑,正朝他这边角落缓缓走了过来。
闻畅慌乱不已,只好不断按着仪器上的按钮,心里默念:快…快启动!剩下一点点能源也是可以的,拜托,争气点,快启动吧!不管哪里都好,总比现在就被人杀死要好!!快快快!!赶紧出发…
当郑清河伸出长剑像黑暗中刺过去的时候,闻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当闻畅再次出现的时候,看到的是湛蓝湛蓝的天空,以及碧波荡漾的水面,而自己正正坐在一艘渡船上。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闻畅抬头一看,一张美丽的小脸庞出现在眼前。这姑娘看上去约莫十一二岁,可生得倾国倾城,足以迷倒所有男子,包括闻畅自己。他来这个世界那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见闻畅看着自己在发呆,小姑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位大哥,还好吧?”
“菊儿,这人怎么了?”一个十来岁的俊俏少年出现在小姑娘身边,好奇地打量着闻畅。
小姑娘指着闻畅,对着少年细声道:“启哥,你来得正好,这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我方才问他话,他一直不搭理,我想他可能是个哑巴…”
“姑娘…”闻畅开口了:“在下能说话的…”
小姑娘被他吓得一下子躲到少年的身后去。
少年弯下腰,露出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爽朗地道:“你是怎么上船的?咱这个可是皇室专用的商船,非常人能上来的哦。”
闻畅搔着后脑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这个嘛…真是说来话长了…”
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少年有点似曾相识,细看之下才觉得他长得与夏炎玥有几分相似,忍不住问道:“不知公子小姐如何称呼?”
少年直起腰,很干脆道:“吾乃大夏的…罢了,我叫夏启,大哥可叫我启儿。而身后的这位是华家姑娘,仕菊妹子。那不知大哥您怎么称呼?”
“在下姓闻名畅…不知这船是去哪儿的?”闻畅这么说着,心里却窃喜:幸好这两个孩子是喊自己大哥,而非大叔,算是安慰了。
华仕菊从夏启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指着江面远处的一座岛屿,甜甜笑道:“咱们是去那儿!”
闻畅站了起身,眺望江面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夏启笑道:“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可听渔民说,那好像是个叫百济的小国。”
“哦?!这名字第一次听…”闻畅还不知道自己穿越到哪里去了,便拿出仪器瞧了一眼,眉头立刻紧皱起来:“这啥玩意?数字一直在四十到五十之间不停跳动…看来太精准的东西就是有这种麻烦,干脆来个大约数字好了!”
所以,这趟,闻畅是来到大夏约四五十年前的时代,与此同时,仪器里面作为能源的那枚玉戒已经变成一片纯白。
***
从丁二公子家中回来后的第二日,小鹄挽着夏炎玥的手臂缓缓走在连州的小集市上,看着两边摆摊的货郎在吆喝叫卖,笑道:“真没想到 ,连州这种小乡镇也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走在前面的丽儿挽着个菜篮子,转过头来笑着道:“到七夕那日,这儿还会更热闹呢。若娘娘与王爷能再留些日子,就能看到了。”
小鹄无奈道:“没办法,咱们还有别的事要做。等到关大夫来了,咱们就要启程了。”
“哎,那是什么?我还真没见过!丽儿,快…”
这时芙蓉一把拉住丽儿往一边的摊档跑过去。原本她是想拉春月来赶集的,可易嬷嬷却把春月留下来帮忙做午饭,他就只好拉上丽儿来了。幸好丽儿也想来透透气,便也跟来了。
看着两个丫头这么愉快,小鹄也放宽心道:“芙蓉应该忘记那个闻先生的事了。那天她回来说闻先生消失不见的时候,样子都吓坏了。”
夏炎玥微微笑道:“你怎晓得她是吓坏了?那晚我瞧着她还挺开胃的,跟平常一样吃了好几碗饭呢。”
“我怎会不知道!我这是身同感受。你不知,当年我把你推下水后一直没找着你,心里多难过,还以为自己真把你害了,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内疚之中!”
夏炎玥故意道:“如此说来,娘子这么多年都是惦着为夫的?”
小鹄知道他是趁机纳福,扁着嘴道:“你可别故意扯一块说,那是内疚,内疚,不一样!!”
“行行,娘子说什么就什么吧!说回点正事,那个闻畅,你猜他会去哪儿呢?”
“听芙蓉说他也有那个戒指,有可能去了别的时空,又或者,直接回去原来的世界了。”
“不过,”夏炎玥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他不寻常…”
“不寻常也好,普通也罢,反正他都消失了,要想问个明白也不行了。”
这时候,他们看到丽儿拉住一个人在说着什么。而此人并非别人,正是早前逃出皇宫的聂平安。
丽儿跟着太后来到连州后,一直没法忘记周新阳的事。她认识周新阳那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他会那样对自己,直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终日闷闷不乐。太后见她这样愁眉不展才允了她跟小鹄他们到外面来。
只是,丽儿没想到,在跟芙蓉看着那些新奇小货品的时候,有个人匆匆走过撞了她。
“抱…抱…抱歉,姑娘,你没事吧?”那人手里拿着两包药,朝她低头道歉着。
丽儿怔住了,惊愕地喊出:“你是…平安?!”
聂平安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见是丽儿,同样又惊又喜:“是…是丽儿姑娘!您怎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怎离开了皇宫来到连州来的?”之前平安在皇宫里失踪,丽儿很是担心,可一直没打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可没想到居然会在连州遇见他。
“这个…我…我…我急着回去煎药,先…先走了…”聂平安支支吾吾地说着,转身正要走。
丽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满脸疑惑地盯着他看:“你们到底怎回事?快给我说清楚!”
“这…”聂平安眼神闪烁,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细声说道:“周…周大哥他…没跟姑娘您说吗…”
“他?!”丽儿冷笑道:“他如今为着自个的好前程,飞黄腾达,每日忙着着伺候好他的皇上主子,哪还有闲工夫跟我说什么话呢!”
聂平安瞪大双眼看着她,很是难以置信:“什么?伺候皇上?!这…这怎可能?”
丽儿对他的反应倒是意外:“有什么不可能,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这周大哥的性子,只要知道哪里有权势,哪里就能赚大钱,他肯定会头一个扑上去,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聂平安一时激动起来,“周大哥是贪财,是什么人都愿意巴结,可是…可是,唯独当今皇上,周大哥是绝不可能愿意伺候他的…绝不可能…”
“平安,你太纯良了才会被周新阳那势利人利用,从前你也不少被他占便宜,不用想,八成是他把你骗出宫外来的吧,他肯定是想自个独占龙恩吧…这人还真够自私的,自个飞黄腾达就把兄弟一脚踢开,他早就谋划好的…现在连我,他都嫌烦了…”丽儿已经肯定周新阳就是这样的人了。
“不!”聂平安斩钉截铁地否定她的话:“不可能的!那日周大哥明明可以跟我一起走,可他说不能留下你一个人,他又怎会嫌你?如今他留在皇上身边…难道…难道他是想…不行了,周大哥会有危险的,我要回去救他…”
“你胡说什么!”丽儿完全听不懂他的话,还以为他被周新阳荼毒太深了,语重心长地道:“平安,有些事你不懂,周新阳本身就是个大谎言,他让你离开,应该也是为着自个能当皇上身边的近身,红人,完全是为着一己私欲罢了,你被他骗了!”
聂平安狠劲地甩开她的手,很是激动道:“周大哥才不会愿意伺候当那个杀人凶手!”
丽儿怔住了:“什么杀人凶手?你说谁?”
“还有谁…”聂平安一下把话打住,不敢再说下去。
芙蓉毫不顾忌地插了话,当然是压低声音说的:“你该不会是子在说…当今天子吧…”
丽儿似乎明白什么,大笑道:“肯定又是周新阳跟你胡诌的吧,平安,你别信他的那些鬼话…”
“我亲眼所见!周大哥他也看到了,就是那个人杀死了韩内侍!他还…”
聂平安忽然,没说下去。
芙蓉吓得目瞪口呆,扭过头来,看到丽儿脸色煞白,嘴唇在微微颤抖:“…你是说,你与周新阳亲眼目睹韩内侍怎么死的?”
聂平安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丽儿冷笑道:“这怎可能,若真如此,你俩当时就被杀了,还能活着出来?不可能,绝对是周新阳让你来诓我的…”
聂平安实在憋不住了,冲她道:“那晚,我与周大哥正好躲在床底下才躲过一劫,可是我们是真看见韩内侍被那人所杀,还不止,那个人…那个人还…还…”
他又闭上了嘴巴,欲言又止。
丽儿突然抓住他的双臂,发疯似的使劲摇晃:“你快给我把话说清楚,还怎样!快说!”
她已经没法忍受平安断断续续的说话方式了。
可平安不敢睁眼看她,别过脸去,依旧支支吾吾说:“不…不行的…周大哥说过,除了王爷王妃,决不能把此事告诉旁人。”
“旁人?!你说我是旁人?”丽儿的耐性一下磨光了,揪起他的耳朵,恼道:“聂平安啊聂平安,你如今是只听你的周大哥的,却把我当旁人看了?!今日你不把话说完,休想离开这儿!”
“哎哟!不…不行啊!丽儿姑娘,您行行好,就饶了我吧,我真不能说!待我娘病好,我还要赶去华城找王爷的!”
聂平安打从皇宫出来后,连夜带着家人一同来连州投奔亲戚。可来连州后,他母亲就开始水土不服,最后还难受得卧榻不起。寄人篱下,还带着个病号,亲戚自然是有怨言的,幸好周新阳给了他些银子,他就塞了些给亲戚当伙食,人家才勉为其难让他们住下来。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父亲唯有带着弟弟妹妹下田去帮亲戚干活去,他自己则留在母亲身边照顾着,暂时脱不开身。可他没忘记周新阳的嘱咐,只要母亲能下床,他就会赶去找王爷的。
“你要找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