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和伏寿一起进去,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对着门大喝一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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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实情况是这样的,风清珝打发了小家丁,亲自带着两人一路走到紧挨着自己房间的客厅,采衣跟红菱又端上了上好的茶水点心,云天本来略觉得尴尬:人家是旧相识,自己夹在中间算什么?
可是等他们两人打开了话匣子他就不这么觉得了,风清珝和伏寿不仅没有冷落云天,反而把他也拉进了这场热闹的重逢里。就连午时到了也不自知,还是宫桃硬着头皮前来禀告午膳已做好,要不要用膳时,他们才中止这场谈话。
风清珝说:“今日重逢,原本应该上别处去大吃一顿。可我觉得外面做得再好,也不及我这逍遥阁里的味道。今日这餐且将就着用吧。”
午餐简单却不简陋。风清珝大病初愈不能吃得太油腻,故而特意吩咐下去做一些别具风格的菜品来款待老友。
采衣先端了三个白盅款款而来,上面各有一个盖子,里面的勺子刚好探出一个圆润光滑的脑袋来。
采衣挨个儿放到三人面前,风清珝坐东朝西,伏寿坐北朝南,云天跟伏寿面对面坐着。采衣将盅放定,施了一礼,倒着走了几步,才转身而去。
伏寿一撩发丝,懒洋洋开口:“不必说,这里头肯定是鸭舌羹。”说完扫了两眼另外的两盅,脸上出现了大大的疑问:“怎么你的和我们的不一样呢?”
云天闻言也扫视一圈,的确发现风清珝的白盅有所不同,盅的下半部分有一些纹路,而他们两人的都是光滑的。
风清珝笑了笑:“我这病人不能吃那些,你们倒是能吃。”
云天细嗅一下,果然是鸭舌羹的香味。
“说到这鸭舌羹,我倒是想起一个典故来。”云天思虑着开口。
伏寿一听来了精神,拍手笑道:“果真还有典故?快快道来。”
风清珝也望着云天,准备听他的典故。
“某朝代某国的经济非常发达,官员们饮食自然也很讲究。当朝丞相喜欢吃鸡舌羹,几乎每天都吃。这种羹用鸡的舌头烹制而成。有一天这位丞相在自家的花园中散步,看到墙角多了一座假山,于是询问左右,园中何时建成了这座假山。仆人回答说,这不是什么假山,而是**舌羹时拔下的鸡毛。”
说到此,云天忽然不说话了。
风清珝却笑着接过话茬子:“依云兄所说,待会儿我也该去看看我的院子里有没有一座“假山”了。 ”
伏寿见状,也开口说道:“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小天你又何必拘泥于小节呢?今天不谈那些,只说吃喝。 ”
心里却把云天数落的人仰马翻,也不看什么场合,好好的说这话,自己恐怕是在风清珝面前丢了一回脸了。
此刻红菱正好端了了一坛酒进来,伏寿定睛一看,还有三只酒杯,忙接过来,开口道:“这酒来得正是时候,不知后面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
云天笑而不语,佯装喝茶。
风清珝介绍:“此酒为青梅所酿,是我几年前打发时间用的,如今正好用上了。”
“梅子酒吗?我倒是喝过一点,可惜也只是一点,今日就沾风兄的光痛饮一番。”
云天拱手笑道,接着给伏寿投去一个暧昧不明的眼神。
伏寿知道他心内所想。两年前的暮春之末,他和无双闲来无事采了些梅子和枇杷合着一些糯米酒来制作甜果酒,结果还没到时间就被云天这小子发现,他铁了心要尝一尝,无双拗不过他就把半成品给他喝了一点,他还上瘾了,现在还对那味道念念不忘呢。
“也是,不知哪个混小子后来把我和无双酿的果酒死皮赖脸地全都诓走了。”伏寿悠然开口并向云天抛了个媚眼。
风清珝哈哈大笑:“不曾想煜国三皇子竟是这般人物。”
云天也不脸红,反而满脸期望看着风清珝:“想必泽流国大皇子没有伏老头这般小气吧?”
“今日,你想喝多少便有多少。”风清珝憋着笑,眼波扫了扫一旁的伏寿,转向门口:“红菱,再拿几坛梅子酒来!”。
这顿午宴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且看无双这边,出门走了几步觉得饿了,刚才的饭还放着呢,干脆又折回去,趁着饭菜还有点热乎气,居然吃了大半,才让阿牛收了回去。
阿牛刚走,就有人敲门。无双开口说道:“请进。”风清玡这才急匆匆走了进来,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浑身笼罩着一层雾气。
“无双,你猜猜我今天带了什么回来?”风清玡一脸神秘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木盒,如珍如宝般捧在手里。
“???”无双一脸疑问,看这盒子也不像什么稀世珍宝啊。
风清玡志得意满,故作老成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乃是我此次下山的目的所在。”
“????”无双更加迷茫,谁知道你什么目的。
“卖我东西的老翁说了,这东西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凤雏。”风清玡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无双就更加不解了,那南风原来竟然是假冒的凤雏?
不禁开口询问:“你此次下山就是为了寻找凤雏?你确定这里面的就是凤雏?”
风清玡不疑有他,连忙打开盒子,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蛋来,左看右看,打量一番。然后才说:“那人说,假以时日,凤雏就会破壳而出,到时我就可以带着它回山复命去了。”
无双又问:“南风呢?它没跟你一起出去?”又接着说:“拿来我看看。”
风清玡自然把它拿给无双,无双接过来仔细打量着,忽然,她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手里的蛋晃个不停。
风清玡怕它有什么闪失,急得拿过来,放到盒子里才郁闷地问:“你笑什么?”
无双伸出右手指着那颗“蛋”,依旧笑个不停。很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你,你玩过……石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