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怎么来这儿了?怎么看起来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县老爷,你怎么还有心思揣摩在那儿见过王妃呐?没看见刚才王妃都生气了吗?世间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即使见过也不稀奇呀,你还是好快伺候好王爷王妃吧!”师爷看县老爷还有心思揣摩他人,就是急得赶紧提醒他不要怠慢了王爷。
“你说的发现可是这簪子?”
“嗯对!你看。”
取下骆念珍头上的簪子,上面果然刻有镜影坊三字。
“即使刻有镜影坊三字也只能证明着簪子是在镜影坊买的,难不成仅凭着只簪子就能破案?”
“这簪子是镜影坊买的不错!可是这款簪子,就如那老板娘说的那般,是一对儿的。”
看司煜有些迷惑,果然男人还是不懂女人呐!
“她头绾一个流云发髻,左右都插有银钿子,左边插有一根镂花孔雀绿的簪子。无论是从发型还是别首饰的位置,很明显她这头型是对称插梳的既然左边有一根镂花孔雀绿簪子,那么右边肯定也有一根银簪子。我和司浔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有簪子遗落,只有血迹,很有可能就是她用这根簪子扎伤了凶手,凶手杀害她后,也许把簪子一并顺走了,或者是丢了也不说不定。”
“既然是一对儿,带上这支簪子去镜影坊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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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和公子又来了,可是钗子有什么问题?”此时老板娘正在给另一些姑娘们看款式呢,见我们这回来了,以为是钗子出了问题。
“不,钗子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们有事想请教您一件事。”
“既然有事,就进来坐坐喝杯茶吧。”
“老板娘可认得这支簪子?”
她接过簪子一看,摩擦一番,又仔细端量。
“嗯,这确实是我镜影坊的东西,为何才有一支?我记得这孔雀镂花簪应该是一对的。这可是有什么问题?”
“确实有事想麻烦老板娘一趟,可否借给我们看看登记名册,当初是何人买下这对簪子?”
“这不行!我们这有权对客人保密**的。”老板娘手绢一拂,当即就拒绝了我们。
“可是这支簪子的主人死了。这位就是天炽的二王爷,如今王爷也在查这起案子,不知老板娘可否行个方便?”
“啊?二王爷,民女参见二王爷,参见王妃。”老板娘也是个聪明的人儿,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进这个门她就应该猜出我们的身份了,因为司煜腰间挂有一颗皇室御用的玉佩,只是猜不出是哪位大官。对身旁的女子亲自挑选簪子,那么这女子必定是亲近之人了。既然现在已经说出身份了,那么也就无需多说了。
“嗯。不必多礼!这簪子的主人正是栖龙巷的骆念珍!如今知她枉死织坊,希望老板娘给予帮助,能够早日真相大白。”
“啊?”吓得老板娘把骆念珍用的簪子一扔,最近闹得风风雨雨的,那个不怕?
“老板娘不必害怕,我和王爷知道这事有蹊跷,所以就一直暗访,所以务必请老板娘替我们保密,不过你也得放心,也不会泄露你的。我们只是想早日替骆念珍申冤。”
“嗯,好吧。那你们随我来。”
“十月初九?赵莨?”购买的人是赵莨?佩戴者是骆念珍?
额,他们俩个有什么干系?
“这个我倒是好像有些许记得,赵莨就是栖龙巷那个买瓷器的吧?那天中午他一个人来的,说是要买一件物拾送给一个喜欢的人,看他满心欢喜的不知道买那支时,我就是替他瞧了这支簪子。”
“买簪子送给骆念珍?”
“这男子买珠钗首饰的送女子,一般都是送给喜欢的女子,跑不掉就是赵莨是心仪骆念珍的。”老板娘好像这个人情看得清楚得很!
买簪子送给心仪女子?
“一个送了,一个也戴了。怎么就从来没听起过他们两还有一段情呢?为何骆念珍死了,赵莨居然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还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了,结果又陷入迷雾了。
脑子真的是不好使了,绕得我头昏。
“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就先走了。”
回到王府后,一直想不明白,连吃饭都不香,晚间沐浴完后就直接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铺里了,倦意也渐渐升了起来。
“王妃,盖好被子再睡,这夜里可是凉着嘞。”
“月梨呀,你看着夜里都这么凉了,什么时候下雪呀?”
“等立冬后天气就开始冷了,一般都在腊月呢,不过也有提前的时候。那个雪呀,我记得有好几年都下得特别厚呢,买菜都不方便。”
“我都很多年没看见过大雪了。”
“王妃是哪里人呀?只要一下雪,无论是哪国都会有的,难道王妃的父亲都不准王妃出门看雪的吗?”
“扑哧~”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呦“哪会夸张到这种地步呀,只是我那里很少下雪而已啦,只是小时候看过。真希望快点下雪呀,只是有些等不及了而已。”
下雪呀,一下雪就意味着又过了一年了,我都来这儿好几个月了。
深夜天炽城中虽然也有夜市热闹气氛,但此时白天的热闹气氛都已经平息下来了。乌黑的夜色里唯有一顶轿子穿梭在寂静的大街上,急匆匆的赶往另一方。
“尚书大人!”
“这批货色都运进城了?可否露出什么马脚?”
“尚书大人大可放心,借栖龙巷‘闹鬼‘,这事儿处理的妥当,城外那批货早就弄进来了,我赵莨办事大人尽可高枕无忧,那大人答应我的事可还算数?”
“放心,既然你替本官做事,如此尽心尽力,该给你的断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哈……”
户部尚书一边拂着下巴半短不长的小胡子,一边为这边能得到那批货而哈哈大笑。
“那上边儿大人可是要打点妥当呀,最近风声有点紧,这可出不得半点纰漏,若是让上边知道我们私藏那些进贡的玛瑙宝钻,奇香异石,这罪名可不是我们能够担待得起的呐!”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你只要寻着时机就通信给我,好快快交了货,免得节外生枝。在户部文案这边的我会处理好。”
“那我们就约定好明日晚上这个时间在我福盛后山接头。天色已晚,那草民就先回去了,毕竟夜深露重的,避免湿了鞋。”
“好,那你先回去,那货暂时保管妥当着,明晚本官亲自来接。”
直到管家送赵莨出门后,后再回到堂厅,户部尚书梁俜却依然坐在椅子上喝茶,虽然看似休闲,眉目间却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大人,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付管家,你说丞相大人当真能兜得滴水不漏吗?虽说丞相大人群领百官,这天下的生杀大权终归还是皇上说了算的。要是这个罪名一个不小心败露,别说我的乌纱帽了,恐怕连我的人头都难保不住呀!”
“丞相大人在权倾朝野,这上上下下也算是只手遮天了,大人除了追随丞相,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可如今这朝中局势容不得大人犹豫不决呀…”
风林院
“回王爷,那个赵莨果真有蹊跷,属下一路跟踪赵莨,果真是王爷所猜测的那般,还有,明夜子时他们于福盛后山接头。”
“你先调动府中侍卫,先暗中埋伏好,明日再通知刘习出动衙差,免得他走漏风声,打草惊蛇,明夜栖龙巷也确实该热闹热闹了。”
“是!”
第二天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司翊靠在龙椅之上半倚半坐慵懒至极,一袭玄黑色为主的龙袍加身,红色的颈子上用金丝线绣有紧实精致的回形纹,金色的龙形图案栩栩如生的飘逸在袖口衣袂间。他单手支在龙椅扶手上捏着眉心,似是愁眉懒展。
朝堂之上,百官陈列,偌大的炽元殿一派威严之气且不可侵犯。朝臣清一色藏青色官服,唯皇子们一身深紫色衣袍,头束发冠,干净贵气。
朝廷之上无一人发言,众臣都闭口不言,就只等下朝令下了。
“儿臣有本。”
“讲!”
司昀:“夙摇与我国巨鹿野争执国界迟迟得不到解决,儿臣前者日子虽然同夙摇谈判过,但是他方坚决不让,儿臣以为区区小国何以同天炽一战。”
“说的是呀,巨鹿野一带虽有荒漠一带,但是也容不得白白割送给区区殷农呀!”
“还请皇上多加思量,敢犯我天炽者,必杀他和片甲不留!”
“虽说是这样,但是军国大事也不容得如此轻率啊。”
下面马上就有大臣迎声附和,但也有吱声反对的,两种声音势不相让。
皇帝嘴角扯起一笑“刚刚不是都不说话吗?怎么突然就这么热闹了?”
一声即出,马上众臣又都恭恭敬敬的闭上了嘴。
司煜:“禀告父皇,儿臣以为大皇兄说的是。割让之事,我天炽决不接受,只是夙摇也曾与天炽有过建国之交,更何况夙摇虽是小国,但是势力也是不容小觑。两国交战,劳财伤命受战乱之苦的只是无辜百姓。”
“哦?那二弟可有更好的办法?”
“都闭嘴。此事朕自会派使臣去谈判,若真是解决不了,也只有动用军队了,呵~”
“皇上三思,夙摇国巨鹿野之争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解决,万事以百姓为先呐,望三思。”一位发声的白发大臣也算是真的老臣了,既辅佐过先帝司溟樾也辅佐司翊,说话在朝堂之中还是算得上一定分量的。
“宁老,这欺国之事都已经几个月都未得到解决,这么个老是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呀,宁老也同本相是老臣了,为君为王者,雷霆手段是断不可少,但是太心慈手软未免有些太过于婆婆妈妈了吧。”此次发话的是一直位于左侧丞相大人,此言咄咄逼人,怼得本想去皇上三思的宁老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气得老脸通红。
“罢了,都不要再争了,就按朕说的去做,解决不了再说。天炽从没有就怕过谁。”不知最近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得紧,太医也诊断不出个什么名堂,心烦得紧。
眼见对面之人走来,忙恭下腰表示恭敬。“见过丞相大人!”
虽说刚下朝,但是他们却偏偏拖到人走散尽。走在宽阔的广场上,除了把守侍卫,四下却便再无旁人。
“按照丞相大人的意思,一切打点妥当。”
“你要知道,事无巨细。做这个你可提上十二分心,你可别事事都让老夫来为你打点后事,毕竟这种事可不是一般的事。”丞相鹰眼犀利,在萧叹的注视下,梁俜也是身后冒细汗,生怕逆了萧叹的意。
“还请丞相大人放心!微臣办事,还请您高枕无忧。”
朝廷局势,纵使他一人之下,但是并不代表朝野之中就是他一家独大。萧家曾辅助过两代帝王,先帝明昭帝司溟樾和奉安帝司翊。可自古以来,只要是皇权皇帝若是未能完全把握在手中,这天下就算是摇摇欲坠的,皇帝的心就是悬着的,皇帝就难寝难安。天炽朝庭之中文官之首丞相萧叹,武官之魁将军蒋霆秋,这两家相辅相制,朝廷内外表面虽风平浪静,实则风云暗涌。由于皇储未立,朝中势力也未必全归顺于两家,有自立门户正直之臣,也有的暗中倒戈于各个皇子之中,就待蓄势待发,一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