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称霸天下 59.空条佐裕（十一）

夕阳西下，尼罗河闪烁着碎金般的光蜿蜒着。

一只戴着鹰帽的游隼飞过尼罗河上空，飞进一片建筑区，飞进一幢楼的窗户。

迪奥揪着游隼的翅膀，从它脚上摘下一个绑着的纸条：“佩特夏，没想到你会倒戈。”

佩特夏紧张地张着嘴，胸脯起伏，但迪奥突然放开揪着它翅膀的手。

“他到底想做什么？”

佩特夏站立到窗沿，歪头疑惑。

忽然一声鬼哭狼嚎，惊起佩特夏，它索性从窗口飞走。

那阵鬼哭狼嚎是恩雅婆婆回来了，诅咒着佐裕。

恩亚上楼，正看见迪奥贴着窗口站着，夕阳最后一丝微光与他擦身而过。

“迪奥大人，迪奥大人！那个小子真是太狡猾了……呜呜呜，可怜我那单纯的儿子。”她又哽咽起来。

迪奥将纸条递过去。恩亚只好将她的悲痛放到一边。

“我的心，给你。”纸条上这么写着。

“sayu写的。”纸条上没有落款，但迪奥肯定道。

“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花招？

无论是迪奥还是恩亚，都不会把这看做什么真情实意的肺腑之言。

楼下突然爆发了很响的一声。

恩亚婆婆惊疑：“大门破了？！怎么回事？”

“他们闯进来了。”

“不，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佩特夏。”

恩亚婆婆又是一惊，随后眼神坚定：“迪奥大人，我这就去楼下杀了他们！”

“瓦尼拉·艾斯。”

阴影中出现一人，单膝跪地。

“你去帮助恩亚婆婆，用我给你的力量。”

“是，迪奥大人。”

身边没了人，迪奥反手抱臂缓步朝房子里面走去，摸了摸肩上的五角星，奇怪，承太郎的母亲已经被治好了，为什么他们还这么急迫地打过来。

迪奥走进他的书房，这座书房很像乔斯达邸的书房。书房里落满蜘蛛网和灰尘，点着蜡烛。他倒是不怕书房起火。

迪奥只走进书房几步便停下，这里气氛不对劲！

烛焰飘忽，发出轻微的呲声，书房深处传来十分细微的书籍被抽出的摩擦声以及书架灰尘飘扬起的动静还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不只是书房深处，就在最近的书架背后，有个比猫还小的东西很缓慢地匍匐前进着。

迪奥戒备着，那东西转过转角，他没有再戒备，但表情依旧凝重。

直到那东西到了蜡烛映照的，迪奥的面前，才停下，转了个身——那是一只断手，凭借五指挪动到这里，手指沾了一路拖行的腐血，写了什么。

迪奥眉头紧锁。

那是瓦尼拉的手，而他写下的是“sayu”！

“真是忠心耿耿的手下，值得夸奖。”古朴的书房传来清脆的少年声音，“相比之下，那个脑袋后面有着一张女人脸的尸生人，是你留着活跃气氛用的吗？”

“sayu……”

“初次见面，我是空条佐裕。”

纤长的少年捧着本刊物，从黑暗中走出来。

“空条佐裕？”迪奥扯了扯嘴角，指着他，“先擦擦你嘴边的腐血再说吧，sayu！还有其他人像你一样能吃尸生人吗？”

“这么快就暴露了啊。”佐裕失落道，他嘴边自然没有什么腐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教迪奥你派出这么危险的家伙，承太郎他们很可能会死的。”

“你究竟在我身上寻求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佐裕收起假装的失落，却也没正面回答，拍了拍手：“你真的成长了许多，迪奥。真的，令我惊讶，见到我居然不是冲上来愤怒地想干掉我。”

“没有绝对的胜算前，我不会这么做。”迪奥姿势放松下来，“曾经我确实认为只有杀了你才能摆脱你的阴影。”

“阴影？”佐裕困惑道，“你是指我跟你……那个时候吐了？”

迪奥脸色瞬间像死了爹，哦不对，死了爹他只会高兴，总之面如土色。

那个时候，sayu吐血，迪奥以为是他内出血，直到嗅到胃酸的气味，才发觉是他把喝进去的血呕了出来！居然恶心吐了！

如果说被一个从来都看不起的弱小人类给上了是尊严被践踏，那么上他的人竟然还恶心地吐了，这就是明晃晃的侮辱加打击了。

迪奥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忆起那天，一想起就愤懑至极！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厌恶你，纯粹是身体原因。唔……你要反攻回来也可以，啊，差点忘了，你现在用的是乔纳森的身体，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迪奥握紧拳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wry……你真的这么希望我杀死你吗！！”

佐裕乖乖住嘴。

迪奥靠近佐裕，他一丝不漏地掩藏着内心的忧惧，没错，就算有替身能力，依旧对这个人有着挥之不去的忧惧。因为这个人总能出乎他意料。

可是在海底的百年时间思索得来这样的推论：sayu在他身上寻求着某种东西。sayu不会杀他，那么在一开始他就处在不败地位。只是不知道百年过后情况有没有发生变化。

但是现在，经过试探，sayu的目标应该没有变。迪奥想。

佐裕乖乖站立在原地，一如百年前，还没揭开披着的羊皮，如羔羊般驯顺。

“你如果是我的同伴多好。”迪奥伸手，触碰到佐裕的脸颊。

“某种意义上，是同类吧……”

“吸血鬼。”迪奥摩挲佐裕的脸颊，“你成了吸血鬼！”

“这世上原来也有你必须成为吸血鬼才能办到的事吗？”

佐裕握住迪奥摩挲他脸颊的手：“你这么高看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所以不到我身边来吗？sayu，为什么欺瞒我，你明明很强大，为什么要装作贫弱的样子！”

“如果我是你这样的人，会变得更加强大吧。迪奥，我没有你那样锐意的野心。”

佐裕再一次避开问题，迪奥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是为了克服不安和恐惧以求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任何不同。”

“不论为争名夺利、支配别人、或是赚取金钱，都是为了安心！不论是为正义而努力，还是为追求突破而向上爬，这样的冠冕堂皇都是替自己安心找的借口。”

“我欣赏你，不会因为你与我的生存方式不同而改变。还是说，你现在寻求的东西，与成为我的同伴有所冲突呢？”

“说到生存方式，真的好吗？是你容不下我吧……不杀了我，消除恐惧的话……”

迪奥神色凝重。居然被他看了出来，而且知道自己对于人的生存方式的定义——

迪奥曾问恩亚婆婆何谓“生存”。

恩亚婆婆的回答是“将想要的东西占为己有”。

这个过程会引发战斗，如果输了，人就会受到伤害，尝到挫折与挫败，“惧怕”会占领人心。

所以迪奥认为人“生存”的意义在于克服“恐惧”。

而他作为迟早要征服世界之人，完全不该怀有“恐惧”。

原本想化敌为友，如此一来，通过深入了解，恐惧也可以消失。然而被点出“恐惧”着对方这一点，本身就加深了“恐惧”。

迪奥再也忍不住，默默用上他最后的王牌。

时间停止吧！

这是试探，他甚至没让世界现形。他拾起瓦尼拉的断手向佐裕投掷过去。

被什么挡住了。而佐裕……佐裕讥讽地眨了一下眼。

解除时停。

迪奥没有感到惊讶，既然对他了解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没有倚仗便敢独自来找他，只是仍然产生了挫败感。

奇怪的是，迪奥解除了时停，佐裕便抽身而去。还不是去楼下找承太郎他们，而是从走廊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迪奥非常疑惑，他感觉得到，佐裕还有话没对他说完。这很不寻常！这是个消除恐惧的突破口！

于是迪奥紧接着追上去。

外面太阳已落山，街上人来人往。开罗的司机不怎么遵守交通规则，因而交通混乱，很容易混入人群。

迪奥失去目标，可是很快一具与他同样冰冷的身体贴上他后背，双臂从上方架在他肩上，将一本旧刊物展现在他眼前。

那是二战时期的期刊，上面刊登着罗马的某处遗迹坍塌。整篇文章被人用笔划过重点。

“原来你也查过关于柱中人的事情。”由于两人的姿势，佐裕就在迪奥耳边说。

“sayu，这事也与你有关对吗？”

“嗯。感谢我吗？你少了天敌。”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有什么原因不能杀我，反而必须保护我？”

“你活着固然对我好，死了我也不会损失太多。”即使死去，对世界的影响力依旧长远。

“哦？那么你百年前帮我夺取jojo的身体是因为什么呢？”

架在迪奥肩头的手缩回去一只，然后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抵在他后腰。

一声枪响。

迪奥的城堡里，波鲁那雷夫把被承太郎打倒的恩亚婆婆捆结实。除了恩亚婆婆，他们一行人还解决了两个替身使者。此刻承太郎迫不及待跑上楼。

没办法，本来说好了只是一探虚实，结果佐裕竟然直接飞上去了！现在天色已暗，正是迪奥的主场。

这一层活着的，只有一个噤若寒蝉的奇怪尸生人。

在承太郎的拳头之下，这个外号“大笨蛋”的尸生人才说迪奥跟佐裕到外面去了。这时候正好响起枪声，承太郎便循声而去。

闹市区有一处围了一圈人，很大一圈，因为人们不敢靠近。

承太郎再次听到一声巨响。从建筑和人群的空隙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倒飞出去，在一间咖啡馆外撞出裂纹状的坑。枪声再起，准确无误地在那人脑袋上开了个花。

“佐裕！！！”